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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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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文彬看了看手里的大哥大:「没事,过两天我去看望那位白家娘子前,先和亮亮哥通个话,再暗示一下我们还需要第二部大哥大,他会懂的。

换做别人我还真不好意思占这种便宜,但他没什麽不好意思的,他是真有钱,而且是有钱没地方花的那种。」

林书友点头:「是的,没错。」

上次京里的活动林书友去做了汇报演讲,那酒店那标准,唉,薛亮亮已经有钱到,自已赞助自己玩儿了。

谭文彬:「总而言之,陈家的事,我们不负责也没兴趣去参与,但陈琳这个人,不能在南通出事,要不然就是不给咱南通捞尸李面子。」

林书友当即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童子:「我也是这麽想的。」

林书友:「那你刚刚为什麽没对我说?」

童子:「我—.」

林书友:「所以你二次创业,还是比不过彬哥。」

童子:「你——」

林书友:「还想着取代彬哥的位置,做梦。」

童子:「呜呀呀呀呀呀「」

谭文彬:「先礼后兵吧,那家伙能听懂的话就此退出南通,这事儿就当了了,要是执意要在南通出手,那我们就把他给了了。」

车开到了路边,陈琳走到副驾驶门口,敲了敲窗户。

谭文彬摇下车窗,笑道:「怎麽,离不开我家阿友了?」

陈琳:「你不去后头和你家云云坐一起麽?」

谭文彬:「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说是这麽说,但谭文彬还是下了车,坐进后车座。

陈琳坐上副驾驶位置。

谭文彬开口道:「很晚了,回家容易吵到家人,这样吧,今晚住李大爷家。

陈琳:「云云不回去,她家里人不会担心麽?」

谭文彬:「你不是很开放麽,还担心这个?」

陈琳:「我是我,云云是云云,等不到她回去,她家里人会着急的。」

谭文彬:「云云跟我出去,夜不归宿,家里人着哪门子急?」

陈琳觉得很有道理,就转身朝前,不再言语。

其实谭文彬这麽安排的目的是,担心寻仇的那位能有办法近距离感应到陈琳的气息,

钓鱼自然得先下饵。

车开到思源村,停在了李三江家坝子下面。

谭文彬先走到西屋门口,敲门。

门很快打开,穿着睡衣的阴萌出现在谭文彬面前:

「干嘛,晚上也需要敲门打招呼?」

「今晚云云和陈琳要住这里。」

「我没意见啊。」

「家里没其它地方可以安排,所以需要你腾个屋。」

「那我睡哪儿?」

「客厅里有棺材可以躺。」

阴萌:「有事儿?」

谭文彬点头:「嗯,有事。」

「成。」阴萌走了出来。

「那个,你里头瓶瓶罐罐都收拾好了麽?」

「都盖好了,她们不去碰就没事。」

「谢谢你,萌萌,你知道的,如果有的选,我也不会安排她们住你的屋。」

「呵呵。」

谭文彬将周云云和陈琳安排了进去,然后给她们端来盆和热水,让她们睡前洗漱。

做完这些后,谭文彬看了看时间,对林书友指了指。

「明白!」

林书友走下坝子,身形没入田野。

没必要等人家真上门,万一闹出点动静,把家里人吵醒了怎麽办。

所以,还是隔远点提前发现拦下来,再晓之以情理,让对方退去。

谭文彬跑上二楼,刚推开房间门就看见小远哥从床上坐起。

「彬彬哥,怎麽了?」

每个人的脚步声不同,平时没事时,谭文彬很少会来二楼。

「小远哥,是这样的—」」

谭文彬把事情简单概述了一下。

李追远听完后,问道:「确认阿友对她没想法?」

谭文彬:「没有。」

「那就按彬彬哥你的意思办吧。」李追远说完后,就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继续睡觉。

虽然白天阿璃的目光被自己挪开,没能让陈琳显现出阴面。

但能被阿璃以目光直接压制,这陈琳的实力档次再高也就那样了,找她寻仇还要伺机而动的家伙,也就不值得李追远上心。

有谭文彬和林书友去处理,绰绰有馀。

谭文彬准备离开时,李追远的声音又响起:

「彬彬哥,去跟东屋知会一声。」

「好,我这就去。」

事情不大,但李追远担心老太太上次玩上瘾了,再来一次追忆青春。

谭文彬下楼时,看见了坐在一口新棺材边的阴萌,阴萌手里还拿着一个供品苹果啃着,问道:

「需要我帮忙麽?」

「不用,你睡吧。」

「要有事,你可千万别客气。」

「我都让你睡棺材了,你看,我真没拿你当外人。」

「呵。」

阴萌身子往后一仰,倒入棺材中。

谭文彬走过来,贴心地帮她把棺材盖拉起,只留了一道小缝用以透气。

隔壁那口棺材里睡的是润生。

谭文彬不由好笑地把头侧过去查看,奇了怪了,今儿个润生居然难得的没打呼噜。

仔细一看才发现,润生压根没用鼻子和嘴巴呼吸,而是转身上其它气门了。

他娘的,以前怎麽没见你用这一招,合着就跟我睡一起时,你就使劲打是吧?

谭文彬走到坝子上,在一张小板凳上坐起,默默地点了一根烟。

西屋俩女生已经洗漱好上床了,但没急着睡,而是在说着悄悄话。

谭文彬没故意偷听,可现在他听力提升幅度巨大,周围细小动静也能收入耳中。

「说实话,云云,你们真的没那个过麽?」

「没有。」

「我不信,他是怎麽忍得住的。」

「还没结婚呢,这样不好。」

「所以,你会通过其它方式帮他?」

「你又来了,琳琳。」

「哇,云云你的好大,比我大多了,是经常被他摸的缘故麽?」

「睡觉,睡觉!明天人家起床吃早饭时,我们要是还赖床,不好看的。」

「那你给我也摸摸,我也想变大些。」

坐在坝子上的谭文彬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这陈琳明明没吃过猪肉,却整天喜欢追着猪跑。

时间,慢慢流逝。

谭文彬嘴里的菸头忽明忽暗,与头顶无数颗菸头交相辉映,仿佛这漫天星辰都成了自已的烟友,陪着他一起打发这夜色下的无聊。

西屋里已经很久都没动静了,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应该都睡着了。

但就在这时,西屋的门被打开,陈琳走了出来。

她行李先前一直放在车上,还是谭文彬帮忙抱进了西屋。

陈琳换了睡衣,白天的那身如女摇滚手的装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带点古典气息味道的睡裙,上头的纹路很是精细这种材质和针工,市面上还真挺难买到。

谭文彬以前能每天看见阿璃,看久了,对服饰方面的认知也就提升起来了,况且老太太也会时不时地给自己做套衣服,怎麽着他壮壮也算是「穿过世面」的人。

这衣服,应该是陈琳从她老宅里带出来的。

她现在像是在梦游,出门后对就坐在坝子上的谭文彬完全视而不见,转身,赤着脚的她,直接走下坝子。

这是,感应到仇家靠近了?

谭文彬没去试图叫醒她,而是跟在她后面。

陈琳裙边部分落在地上,似乎是去装扮影子,星光下,秀发柔和垂落,行走在田间小路上的她,有一种独特的意境美。

和白天的那个陈琳,简直判若两人。

谭文彬都想把林书友喊过来再看看,说不定会改变想法。

走到村道上时,陈琳双手向两侧缓缓摊开,整个人似沐浴在这夜色星河中。

其左手无名指处,像是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谭文彬细看了一下,发现是一枚用来辅助做针线活的顶针。

戒指上流转出银灰色的光芒,将陈琳包裹,紧接着一道身影自陈琳身后渐渐浮现。

这道身影的妆容更加华贵,其流转出的魂念,亦是无比坚韧浑厚。

身影转过身,陈琳也转过身。

身影的脸那块位置是空的,却能感受到其投射出的审视目光,陈琳眼睛是睁开的,却没半点意识神采,显然仍处于「梦游」之中。

她这种状态,像是介乎于阴阳两面的交界,脱离了阳面,却还不算是阴面。

谭文彬到底不是小远哥,他现在能瞧出来,却没办法快速分析出来。

身影伸手指向谭文彬,一道幽幽的声音传出:

「你是—」

桃林里,树权微晃,带出了一股风。

风本可以吹得很远,可今天,却格外得近。

陈琳身后的身影,「喻」的一声,直接腰斩。

馀下的两部分,快速扭曲,随后消散,

陈琳身体一阵摇晃,整个人跪伏下去,双手撑地,嘴角不停溢出鲜血。

昨日下午,陈琳午睡之后曾站在周云云家二楼阳台上感慨,这南通怎麽如此乾净。

当一座正常的山头万籁俱寂没有杂音时,往往意味着这里存在着一头真正可怕的野兽只是一阵风,就把她的保命底牌,给吹散了。

谭文彬目睹了这一切,心里不禁对桃林下那位的实力,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同时,对丰都则产生了更深的忌惮。

别到时候自己等人前脚刚踏入丰都地界,后脚大帝就吹来一阵风,然后大家伙集体身首异处。

走上前,查看了一下陈琳的伤势,她体内气血紊乱,气息也很微弱,是重伤之态。

但她依旧处于梦游状态,而且竟又慢慢站起身,继续向前走去。

这番模样,简直把令人心疼的破碎感给演绎得淋漓尽致,诠释着什麽叫我见犹怜。

谭文彬将手指抵在自己双目之间,微微发力,眼睛连续眨动之下,似有精光不断流转。

他这是在用邓陈的能力,把这画面给「铭记」下来,然后就可以去镇上随便找个照相馆,把照片洗出。

洗出来给阿友看,见过真人后还需要再递照片,这也算是相亲界的异类了。

没办法,谁叫陈琳的反差感这麽强烈呢?

陈琳还在继续前进,谭文彬在旁边跟看。

前方不远处的农田里,传来一声声沉闷的响动。

仇家应该是来了,而且,谈判应该是失败,正式打起来了。

谭文彬忽然意识到自已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把林书友安排到谈判位置,除了打起来,难道你还能期待获得和平?

林书友按照彬哥的吩咐,一直站在田野里默默等待。

直到,一个头发半白拄着拐杖的老人出现,打破了本独属于他的宁静。

老头身上的衣服很鲜丽,黑帽丶红袄丶紫裤外加一双厚底布鞋。

一般在农村里,只有过世后躺在冰柜的老人才会有这套装束。

林书友主动迈出,挡住了老人的去路。

老人见状,将拐杖举起,指向林书友。

「你不是陈家的人,不管陈家那丫头给你多少好处让你护着她,我都可以给你双倍,

现在,给我让开。」

林书友:「这里是南通。」

老人:「我知道。」

林书友:「南通,有南通的规矩。」

老人:「我也知道。」

林书友:「那你知道南通的规矩是」

下面这句话说完,就相当于告知了对方,这南通特殊环境下的规矩,到底是谁立的。

有此作为依托,老人怎麽着都会心生忌惮,大概率会拱手行礼就此退去。

可林书友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眼皮就开始剧烈颤抖。

这是童子在进行干扰。

童子:谈什麽谈,直接乾死他,英雄救美!

林书友猝不及防之下,还真被童子抢占了主动,童子借用林书友的身体开口道:

「那你知道南通的规矩是摆在这里的,你就该明白,在这里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需知,立下这规矩的大人物,可能就在上方看着这里呢。」

老人:「老朽是为复仇而来,理所应当!

当初我儿偶遇到她,见其命格与自己互补,可增补阳寿,就主动向其示好,欲结为夫妻,成就一桩夫妻同心同寿的美谈。

可她非但不知好列,拒绝我儿好意,其哥哥更是出手偷袭我儿,害我儿殒命!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老头都这麽一把年纪了,那他的儿子,当时得多大了?

而且增补阳寿丶命格互补——这种话,细究起来,其实都带着残酷与血腥。

至于什麽偶遇和示好,怕是想直接掳掠人口回去。

可老头说起来时,却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麽问题。

这种现象,在江湖上并不罕见,之所以江湖会主张道义,就是因为江湖上的道义实在是一种奢侈品。

绝大部分时候,大家都喜欢先讲拳头再讲道理,

所以这道理,经常会变得奇怪与陌生,而说这道理的人,是真心觉得自已说得对。

稍微品一品,就晓得这老东西到底是个什麽货色了。

童子发现,林书友渐渐放弃了对这具身体的争夺,这是默认甚至是支持自己的行为了老人用拐杖指看林书友,再次问道:

「今日这仇,我非报不可,我不管你是谁,请你让开!」

白鹤真君:

「滚!」

老人怒极,深吸一口气,原本佝偻的身形如同充气一般开始扩大凝实,手中拐杖一甩,木料褪去,显露出上面镶嵌着的宝石。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朽我———」」

「噪!」

白鹤真君双砸下。

老人抬起拐杖抵挡。

「轰!」

老人后退。

「轰!」

老人继续后退。

「轰!」

老人连续后退多步,胸口一闷,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到底是谁?是什麽人要保她?」

童子不多言语,双再次舞动老人连续艰难招架,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整个人被抽飞出去,落地后摇晃站起,面露惊骇。

「你既要保她,那就是她的造化,说明她命不该绝,看在给南通立下规矩的前辈面子上,老朽今日就放——.—」

身后田埂上,传来脚步,陈琳来了。

白鹤真君举起拳头,猛砸自己胸口。

「噗!噗!噗!」

一连吐出好几口血后,身形颤抖,颓然跌坐在地。

心底,传来林书友不解的声音:「童子,你在干嘛!」

童子不语,只是默默将身体控制权交还给自己这呆呆的战童。

好在童子先前几拳只是打出点血,看起来恐怖,实则压根没造成什麽伤势。

然而,就在林书友准备站起身,继续把那老头给捶死时,一具柔软的身躯将其搂住包裹。

林书友:你是谁?

此刻,陈琳眼里梦游般的迷茫褪去,其阴面展露,不仅身上流露出阴阳师的气息,整个人更是变得无比柔和。

林书友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她居然是陈琳!

很难想像,明明同一张脸,却依旧能够让人难以认出。

站在陈琳的视角,她是不知道谭文彬的安排的,她甚至都不晓得南通这里的特殊规则。

所以,在她的认知中,是找自己寻仇的老人,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将自己身上的守护者给打散,让自己失去依靠庇护的同时又身受重伤,而眼前的林书友,则是为了保护自己,刚刚被老人重创。

陈琳的指尖轻抚林书友带血的嘴唇,眼里浮现出雾气,泣然道:

「我既未曾看得上你,你也未曾中意于我,眼下又何必为我拼命?」

林书友:「我没有,你让开,我能打得过他,我可以把他捶死!」

站在对面的老人虽无法理解这一幕,但他有些想配合地点头。

陈琳手指抵住林书友的唇,像是在看一个倔强不服输的青年,眼里流露出一抹怜惜。

她主动伸出双臂,抱住林书友,喃喃道:「我知,我知。」

林书友:「不,你不知道,我很能打的,那老东西不是我对手!」

陈琳松开双臂,转而面朝老人,目露坚定道:

「你儿子是我和我哥杀的,今日我可以跟你走,要杀要别悉听尊便,只求你不去伤及牵累这里无辜之人!」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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