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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陛下这手段,你学得真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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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友文脸上神情不自然微微一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被子,更是有些心虚起来,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没想到自己破绽出在了这儿。

此刻却也只能僵硬地笑了笑:「什麽装不装的,这……刚刚新换没多久的。」

詹徽白了他一眼:「哟,傅老大人又不咳啦?」

他多擅长察言观色?往往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抓住重点,更何况这越露越多的破绽?

「咳咳咳咳咳咳!」傅友文赶紧咳了几下,但他自己也知道这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心中暗道不妙不妙。

却在此时。

管家再次进了房间禀报:「老爷丶詹大人,都察院右都御史袁大人在府外求见。」

「袁泰?」

「老夫与他素无深交。」傅友文面露出些许疑惑。

管家道:「回老爷话,袁大人说他来此本是为了找詹大人的,还说若能在咱们府上彼此相谈,那便再好不过了。」

詹徽心下自然知道袁泰来这里是做什麽来的。

他与袁泰同为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对袁泰性子再了解不过,是个纯喷子,却也是个实心做事的老实人,比谁都固执,比谁都认死理,也比谁都有公心——即便之前都已经被陛下从乾清宫叉了出去,这次该头铁一样头铁。

所以他才会坐在右都御史这个位置上。

却也因为太过执拗丶太认死理了,在洪武大帝面前,也就只能坐在右都御史这个位置。

对那位已故的丶武功赫赫的洪武大帝来说,宁愿让他这个看得明白眼色的吏部尚书兼任都察院一把手。

詹徽看了一眼傅友文。

乾脆不再继续戳穿他装病的事儿,反而摆出一副急切地样子,道:「袁泰虽轴了些,可他的心一向是好的,这次来你府上,还是着急着那事儿,现下咱们仨都是一样急的,老傅要不让他赶紧进来,人多些,才好商议些不是?」

傅友文神色一滞。

被詹徽这麽一说还真有点骑虎难下,心中暗骂了一句:「詹徽这个滑不留手的!学东西还真快!陛下对他们用了一招戴高帽的阳谋,他回头就把这点手段使老夫这儿来了!」

现在傅友文在外面的形象属于:死谏给身体跪坏了。

这个人设之下,他当然不好回绝袁泰的求见了,当下也只能摆了摆手道:「吩咐下来备茶,请进来吧。」

詹徽嘴角噙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挑眉暗道:「袁泰此番来得正好,他这个人性子直,完全不会拐弯的人,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这糟老头子到底藏着掖着点什麽!」

心里这麽想着。

詹徽面上却一副关心的样子,唠家常般询问着傅友文的身体:「你这年岁大了,往后可还是要当心了。」

二人喝茶闲聊之间。

满脸面无表情的袁泰也被管家带了进来。

「下官袁泰,见过詹大人丶傅大人,二位大人身体都还好吧?」袁泰十分有礼貌地拱手一礼,问候了一句。

虽然他在问候傅友文和詹徽,可实际上,此间三人之中,看起来最憔悴的却是他袁泰——嘴唇发白丶面无血色,双眼之中却布满了血丝,看起来随时都一副要倒下的样子。

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袁泰此次又毫无疑问,是在乾清宫门口坚持得最久的,是今日才在乾清宫门口真跪晕了被送出来的。

甚至她被送到自己府上没多久,就又出来蹦躂了。

所以才是现在这副半死微活的状态。

看到他的样子,傅友文都有些吓了一跳,赶紧抬了抬手道:「袁大人不必如此多礼。」说完,又赶紧给一边下人吩咐道:「还不快给袁大人看座!」

对于这种倔驴,他心里固然是不认同这样做事的。

但无论是傅友文还是詹徽,都知道这样的人一颗心才最纯粹,自然也不会缺了敬意。

「袁大人,本官听说你连着在乾清宫门口跪了好几个日夜,如今何不好好歇着?本官知道你是一心为我大明的,可若身体垮了,往后就什麽都做不了了。」傅友文劝道,这破事儿反正他是一点不想掺和进去了。

不过犟驴就是犟驴。

袁泰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依旧凌厉:「傅大人这话不对!既为大明之臣丶陛下之臣,自当鞠躬尽瘁丶尽心竭力,绝不可顾惜一己之身才是!」

「如今这件事情,是完全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

「淮西勋贵是什麽德行?他们手中又掌握着多大的力量?可陛下对此却没有一点戒心,甚至在告诉所有人,他就只管靠着淮西勋贵给他撑场,淮西勋贵如何可能不膨胀?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这已经不是一个政令合理不合理的问题了。」

「你我身为大明之臣,如何能眼睁睁这麽看着?」

袁泰蹙着眉头义正言辞地道,说话完全不顾情面,给傅友文都直接怼得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对这种人,你讲什麽道理都白搭,他认死理!

袁泰说完,也不等傅友文应他什麽,而是立刻便先后朝詹徽丶傅友文二人拱手一礼:「詹大人,傅大人,下官以为,此次绝不可轻易便作罢!」

「陛下这次态度如此激烈坚决,已经不仅仅关乎一个颖国公的去留问题了,而是……陛下对大明的态度问题!」

袁泰死脑筋,所以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希望能拉着詹徽和傅友文,一起再闹起来。

傅友文心里顿时暗暗叫苦。

同时也默默把詹徽又骂了一顿:「非让老夫给他请进来做什麽!真是害人不浅!」

可是。

詹徽却似是对这场面一副喜闻乐见的样子。

甚至还附和着袁泰道:「此言有理啊!本官心中深以为然,只可惜本官身子不济,不然必定在乾清宫门口坚持!」

说完这话,詹徽眼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看向傅友文。

面上做出一副突然想起来什麽事情的样子,道:「说起乾清宫外死谏……」

「傅大人,本官忽然想起刚刚咱话还没说完呢!」

「无论是本官还是袁大人,亦或是咱们其他的同僚们,都只一心想要劝谏圣上,希望圣上能在此事上想清楚丶琢磨明白,所以齐齐长跪,可傅大人您……为何要装病跑了?」

「你这装病,本官方才可看得清楚明白!」

詹徽图穷匕见,道。

而袁泰听后,直接朝傅友文投去一个无比严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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