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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章 到顶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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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到一半,大家不可避免就聊起了正在拍的这部电影。

「《舟》这部电影,真挺难拍的。」罗宇锺说,「别的戏,移步换景,人物众多,戏眼也多,不用担心枯燥乏味,但这部电影,大量的日常,要把它拍得不枯燥,真难。」

李治百说:「我现在看一些文艺片都看不下去,觉得太闷了。」

「是的。」陈梓妍说,「其实,处理这类题材,很看功力,怎麽把看似大量没有信息的戏拍得让观众看下去,而且是充满兴致地看下去,几乎是最难的。」

「现在院线这麽多类型片,其实也就是因为类型片可以把节奏处理得特别快嘛,可以减少很多的铺垫。」陆严河说,「但是《舟》完全不是这样的电影,既不能为了让它好看起来,就摒弃掉它原本的气质,又不能完全不在乎电影影象本身的观看门槛。」

陆严河其实很喜欢《东京家族》这样的电影,他也觉得神奇,为什麽这样的电影,可以把很日常的东西,拍得让人愿意看下去。

但是,《东京家族》又比《舟》更好拍。前者那麽多人呢,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视角,不同视角可以带来不同的信息,不同的信息就是不同的故事和情绪。

《舟》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煮开水。

没有沸腾之前,看上去几乎没有什麽变化,波澜不惊。

李治百:「我下午在现场看的时候,我就觉得,《舟》这样的电影,我现在肯定没办法演,演不了,我都想像不出来如果是我来演,我得怎麽搞,大部分时候,都没有什麽情绪的转变,我感觉我自己演着演着都会直接演睡着了。」

「需要大量的内心支撑。」陆严河笑,「可能一句台词都没有,心里面却有大量的情绪和想法,这些只能以一种非常细微的方式呈现出来。」

「是的。」李治百点头,「就是这个,可能是因为我也没有看过剧本,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故事,也不知道你们下午在演什麽,我说实话,我没有看懂。」

陈梓妍笑着说:「拍电影还真是这样,一场戏,可能拍好几天,单看这一场戏,如果信息量给得不足,确实不知道在讲什麽,更不用说是《舟》这样一个故事了。」

李治百:「但演得是真好啊,你们真的太强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演什麽,但却能够看进去,孟令姐一下午在那里调制漆料还是什麽的,我就看她一个人坐在那个边上,慢慢地侍弄着她面前那堆东西,偶尔看你们一眼,她儿子还在旁边转悠,整个画面特别有生活感,反正,我拍戏真的很少见到这样拍的,你们一直在干你们的事,都是摄影机来找你们。」

「是因为我们下午拍的这场戏,在电影中,应该是过场戏的画面,对吧,导演?」陆严河问。

罗宇钟点头。

「是的,不过,这场戏最主要的是讲这家人的关系。」罗宇锺说,「这家人的权力结构,以及每个人的分工,包括一些细节位置,可以透露出来的,姐弟之间的关系与姐弟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孰亲孰远。」

李治百:「啊,对,这个我正想问呢,我怎麽觉得孟令姐对温老师饰演的父亲,有一点刻意的回避。」

「你看,你虽然说你不会演这样的戏,但你捕捉得还是很精准的。」陈梓妍笑,「这种敏锐的观察力,天赋。」

李治百马上笑。

「过奖,过奖。」

陆严河:「那你觉得我下午这场戏,我的态度是什麽?」

「你有一点心神不定,疑惑,你是他们两个人中间的一根线。」李治百说,「至少在孟令姐对温老师的情感关系上,你是那根牵起来的线。」

陆严河:「梓妍姐说得对,你真的很敏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段戏,也能被你看出这麽多来。」

李治百马上说:「毕竟被罗导夸过是天才,罗导,你还记得吧?你好多年前来星娱面试我们,《黄金时代》老陆那个角色,你夸我身上的松弛感,值得他们所有人学习,还说我有做演员的天赋,所以后面我就做演员了。」

「你小子适合演戏。」罗宇锺笑,「你接的戏,都很适合你,这一次你的《草上飞》我也看了,还挺难得的,我本来以为是一个跟李逍遥差不多类型的人物,没想到完全脱胎换骨,是一个跟你平时很不一样的角色,沉重,带着复仇的决心,偶尔有一点少年侠客的飞扬,却不明亮,很好,这个角色是你自己接的吧?」

李治百点头。

「算是从剧本阶段就开始参与创作了。」

「很好的一个角色。」罗宇锺说,「虽然因为这部剧是武侠题材,奖项不会为你打开大门,可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你的形象正经起来,演一个严肃的角色,有很不一样的魅力,你要感谢你爹妈,给了你一张伟大的脸。」

李治百:「……」

陆严河笑了笑,随即想到什麽,眼神微暗。

李治百把胳膊搭到了陆严河的肩膀上,说:「伟大的脸千千万万张,伟大的灵魂万里挑一。」

陆严河勾起嘴角一笑。

罗宇锺:「你这小子,脸皮真厚。」

陈梓妍笑,说:「我倒是希望严河的脸皮能学一学李治百的,厚一点。」

-

第二天,陈梓妍和李治百一块儿离开了望县,转去高铁站,乘坐高铁回玉明。

陈梓妍惊讶地问:「我是因为今天有好几个线上会议,不能断网,你为什麽要坐这麽久的高铁回去,不坐飞机?」

李治百说:「懒得折腾,我上高铁,眼罩一带,直接睡觉。」

「你昨天没睡?」

「就睡了三个小时。」李治百说,「昨天晚上跟美国那边有个线上视频,聊了两个多小时。」

「新的项目?」

「嗯。」李治百说,「也不知道靠不靠谱,聊得挺不对胃口的。」

「不对胃口就没有必要接。」陈梓妍说,「不要去勉强自己,到你们这个阶段了,接任何一个项目,都一定要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对才接,两年丶甚至三年接一个角色也没关系,你们的咖位已经牢牢稳住了。」

李治百好奇地说:「我也是这麽想,不过,有的时候看严河一个人在海外单打独斗的吧,又总想着,如果我自己在海外有一些资源丶人脉,是不是有的时候能帮上他一点,他这人傻,身边亲近的人,就都当成他的责任,想尽办法要把每个人都托举上去,累得慌,可跟他说也没用,所以,至少在未来他力不从心的时候,也有力量可以给他推一推。」

陈梓妍笑了。

「严河运气是真好啊。」

「啊?」

「你知道吗?一个有才华的天才,最怕的是什麽?」

「嗯?」

「他身边的人,都只想着把他吃干抹净。」陈梓妍说,「对于很多人来说,陆严河就是一个宝藏,谁占有他多一点,谁就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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