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崩溃的边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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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火灵泉往日里暖得能融开火山灰的赤雾，此刻竟裹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那本该澄澈如熔金的泉水，边缘处泛着淡淡的灰黑。

那是黑狐族 “噬魂黑焰” 燃烧后的馀烬，混着火狐族的血，在泉水中晕开一片片暗沉的印记。

数以万计的火狐族强䭾散落在泉边，没了往日里赤焰裹身的灵动，只剩满身伤痕的沉重喘息，连空气中的火灵之力，都似被染上了几分绝望的凉。

靠在泉眼最近的火狐族大统领，九条狐尾断了四条，剩下的五条也布满焦黑的裂痕 —— 那是被黑狐族的 “噬魂黑焰” 直接燎过的痕迹。

黑焰不烧皮肉，专噬火灵脉，哪怕泡在火灵泉中，他断尾处的伤口依旧在隐隐发黑，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灵脉的剧痛，让他忍不住攥紧泉边的火山石，指节泛白。

不远处的年轻战士更惨，他的左前爪被黑狐族的 “裂魂爪” 撕裂，爪尖的赤毛黏着血块，连骨头都隐约可见。

他不敢让伤口离开泉水，只能将爪子浸在泉里，眼神却死死盯着泉外的方向，喉间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嘶吼 。

最让人心疼的是族内的巫医婆婆，她的脊背被黑狐族的 “蚀灵箭” 擦伤，箭上的阴寒之力顺着灵脉蔓延，让她连炼制 “赤焰丹” 的手都在发抖。

可她依旧坐在泉边的石台上，将碾碎的火灵晶混着泉水，一点点喂给重伤的幼狐，浑浊的眼眸里满是固执：“撑住...... 只要我们坚持住，总有希望！”

火灵泉的泉水是此刻唯一的希望。

伤势轻些的族人，会半跪在泉中，让泉水没过胸口，闭目吸纳泉中的火灵之力，试图压制体内残留的黑狐族阴寒。

伤势重的，只能靠同伴搀扶着，将伤口浸在泉里，哪怕疼得浑身发抖，也不敢挪开 。

他们都知道，一旦离开火灵泉，黑狐族留在体内的阴寒之力会立刻爆发，不到半个时辰，气血就会彻底枯萎。

绯月狐缩在火灵泉深处的石缝里，赤雾遮住了她大半的身影，却藏不住她微微发抖的指尖。

她不敢靠太近，只能透过石缝的缝隙，死死盯着泉边那一片触目惊心的惨状。

这里的每一道熟悉的身影，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巫医婆婆的脊背还浸在泉里，原本总是用来揉制药材的爪子，此刻无力地搭在石台上，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绯月狐记得，小时候自己贪玩摔断了狐尾，是婆婆用温泉水混着火灵晶，一点点帮她敷好，还笑着说 “咱们火狐的骨头，比火山石还硬”。

可现在，婆婆连睁开眼的劲儿都快没了，嘴角挂着的血丝，在赤雾里泛着刺目的红。

不远处，那个叫 “赤焰” 的年轻战士正咬着牙，用没受伤的右爪帮同伴包扎断尾。

她原本以为，整个火狐族能够撑十五天。

可现在，仅仅过去了三天。

整个火狐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