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龙蹻飞升(1/1)(1 / 2)
第317章 龙蹻飞升(1/1)
隔着那些在寒冬腊月里仍开得茂盛的花木,周昌听到那青年人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之声,一时惊得扬了扬眉毛。
虽然其人作得一首好诗,言辞亦是铿锵有力,但周昌仍难免从中听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尤其是—
这首诗他曾经听过。
此诗在新世界的历史之中,乃是民国时期一汪姓奸贼所作。
但今时却由一个『王某」在旧世,将这首诗念了出来。
他听得极清楚,念诗的人确是自称王某而非汪某。
汪某也曾以刺杀亲王来明志,结果刺杀未遂。
王某汪某.·
所以,今下这究竟是甚麽情形?
旧世莫非真不是新世的『过去』?
周昌脑中瞬间浮掠过数个念头,他绕开那几株茂盛花木,在回廊里背着手,好似站在自家地头里一样,去看这处四合院内情形一四合院中。
一身着新式服装的青年人,已被七个留着老鼠尾丶着长袍马褂的侍卫死死镇压。
那青年人身上,诡韵遮体,飨念聚而不散,
分明是练成了诡仙道「绝九阴」之境,化出诡影的诡仙。
方才周昌听到那几句豪迈铮铮之言,就出自这个青年。
青年人眉目清秀,甚至能称得上俊秀,此刻,他面上尚留些微怒色,但这些丝忿怒之色,也不过是他强作支撑而已。
他眼看着,那领头侍卫反手抽出腰间官刀,往自己手上一抹,使刃上沾血,将那官刀压在他脖颈上,他面上怒色登时彻底消褪,惶恐又怯懦的神色从其眉宇间再度流露而出。
在这被镇压住的王姓青年人前头不远处,乃有一团诡韵绞缠聚集。
那团诡韵被一方杏黄布丝绸帕子盖着,布帕之上,尤有朱红印文,散发着皇飨之气。
这所谓皇飨,又被称作皇气,曾经世宗皇帝首级周围,便萦绕此般飨气,此般飨气与前清断裂毁碎的皇道龙脉相互浸染,对于诸类飨气,具备极好的防范能力。
周昌曾得世宗皇帝金头颅主动赠送海量皇气,为他凝聚了亲王衣冠朝服,但他自前往新世以后,便甚少将之拿出来取用,今下看到那方杏黄丝绸帕子,他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还有这麽个物件。
杏黄丝绸帕子上,之所以有皇飨流转,能够压住其下诡韵,盖因那帕子上留下的印文,应是出自满清传国玉玺。
此般皇飨之中,已有驳杂飨气参合,远不如周昌那件皇飨凝就的亲王袍冠,那般正统纯粹。
「这人算计好了外头的一切,连借那满清遗老家生诡变的死者来举大事的谋划都做好了,可惜顾头不顾,一股脑闯进一个亲王家中,以为仅凭着自己那绝九阴的一道诡影,就能成事———」
周昌目光扫过被杏黄丝绸帕子轻易压住的那团诡韵,眼神淡漠。
被压住的那团诡韵,该是这青年人修绝九阴炼出的一道诡影了。
失去这道诡影,他便在此间尽失先机,只落个被当场镇压的下场,
此间皇飨奔腾,哪怕是周昌借先天门神穿梭其间,仍难免有种身陷麻烦,沾染此间,必难脱身的感觉,在这亲王宅邸之中,刺杀亲王,未免不智。
这时,有侍卫匆匆捧来一方木盒,其将那木盒打开,顿时有一股子污秽不堪的飨气,混杂于腥臭气味之中,往四周弥散。
领头侍卫以沾了自己手掌血液的腰刀压住刺客,也是压住了试图聚入刺客体内的飨气,他向旁边随从使了个颜色,旁边人只得皱着眉头,忍着嫌恶,从那木盒之中,拿出了一条长长的布带。
布带子上,沾着一层草木灰。
随从抖去那层厚厚的草木灰,便使布带显出了真容。
这根布带子上,有发黑的血污一层叠着一层,展开来足有丈许长,但这条丈许长的布带子,实则是有许多不到一尺长的短布带接连绞缠而成,每一块布带子上,都沾满了厚厚的污血。
浓重的腥臭气味,以及那看一眼便叫人觉得好似脑子都被染污了的污秽飨气,正来自于这浓重血污。
「月经带?」
周昌皱了皱眉。
时人以为女子经血极其污秽,有人以沾染女子经血的月经带挂在别人家门口,抛掷于他人头顶,以此来为他人带来不祥灾祸。
旧世之中,人们相信什麽,飨气就会将什麽变成真实。
但这条由长短不一的月经带接连成的长布带,其上缭绕的邪秽飨气,须得是不知多少女子的经血不断合汇,才能催化出这种污秽程度的飨气。
造就这一条长布带,得需要收集数千个女子好几个月的经血。
而这条长布带,往往只能用一回,其上沾附的污浊飨气,便将消散乾净。
这间王府里也装不下几千个女子!
但在今时,却已有能让女子每日都来月事的药汤数千个女子好几个月的经血,汇集起来,才能造就这麽一条『癸水布带』—-可若是数十个女子日日都来月事,几乎不用多久,便能造就这样一件物什了。
至于那些女子每日都来月事,会给她们身体带来何样隐患?
谁在意?
几个穿青色马褂的随从,用那条癸水布带,将青年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青年人拼力作出怒容,对那些随从横眉冷对,但握了那几个随从的巴掌,又真被这癸水布带捆牢以后,他便查拉下了眉眼,不安地沉默着。
直至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
身着紫色丝绸常服,头戴红底金蝙捧寿纹瓜皮帽,帽子周围一圈还有黑貂皮滚边的老者,在几个漂亮丫换扶下,晃晃悠悠走来了这边,
老者面上惊容未褪。
他应该便是地上王姓刺客的刺杀目标。
逊皇帝的老子。
事发之时,他应也不似他穿着的这身衣裳一般从容规整。
说不定王姓刺客几近成功,只是被他逃过了一劫。
老者此时开口言语都还有些磕磕巴巴,显然方才被这刺客吓得不轻:「我我我一一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雠,你为何要来刺杀我?」
「为何?」
被癸水布带绑缚着,一身能耐尽被镇压的青年闻声喃喃低语。
他面上仍是那副惶惑不安之色,只是梗着脖子,像背台词一般地慷慨激昂道:「狗鞑子心肠狠毒,以你一家之私,而损方民利益!
「为求富贵绵长,再续国祚,竟意图将皇飨诸神灵,祭献于天鬼『天照」。
「以你鞑子血脉,合于天照鬼血之中,使你鞑子一脉,借鬼显生,为你已死之皇统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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