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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第三块拼图(1/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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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没有任何企图战胜周昌丶杀死对方的念头,哆哆嗦嗦地牵引来了一根细若无形的丝线,那根丝线尽头,连接着天地周转不灭的气象,指向某位踏临诡仙高上境界的大人物。

随着曾大瞻轻轻拉扯那根丝线,他的身形好似风筝一般飞翔于不存在飨气的真空黑洞中,直至游出这真空黑洞,他的身影条忽消散,不见影踪。

而左手高举着赤红雷电太阳的周昌,手臂忽然查拉下去。

那在他手掌周遭疯狂聚集的雷霆太阳,跟着一瞬间崩散。

「这一一这就完了?」王有德张大眼晴盯着苍穹,看着那一轮雷霆赤日从无到有,从弱小到壮大,他正期待着周昌给曾大瞻来一记大烟花,忽见这酝酿了良久丶本该盛放的大烟花,条忽消散去,顿时不舍地咂了咂嘴,还没有咂摸出味道来。

不远处的袁冰云听到了王有德的话,她恶狠狠地白了王有德一眼,匆匆迎向周昌。

天中的周昌,仰面跌落。

他的心力已然耗尽!

方才那一记大烟花,注定是放不出来。

倘若曾大瞻尚有几分馀勇,多停留一会儿,死去的便只能是周昌等一众人,他自将达成心愿。

可惜他终究少了点勇气。

四周黑茫茫一片,潮湿丶阴冷的气息蒙绕左右,但不见有丝毫飨气的流转。

只有顶上有一方圆圆的出口,映出群星点缀的天空。

曾大瞻仰头看着那天空中的群星,心中仍感到一阵阵心悸。

他紧紧着手里那根丝线,那根丝线在他手掌中变成了一根沾满水的麻绳,麻绳粗糙的受感,令他心里更充满了疑惑:「父亲的『象」这是游行到了哪里去?

「自己怎麽好似正置身于一口井中?」

「咯吱,咯哎·—」

那方圆圆的出口外,传来一阵木軲转动的声音。

听到这并軲被摇转的声响,曾大瞻终于确定,自己今下就是在一口并中。

他才脱离了周昌的拼图星光覆压,便眼前一黑,跟着就出现在这一口井里,这般情形,怎麽咂摸怎麽怪异,但曾大瞻已经历过多次这样的情形,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他安心地抓着麻绳,随着井軲辗不断转动着,他的身形也爬上了井口。

井外,站着一个瘦小的老者。

那老者握着井軲摇把的双手,像纸一样惨白。

其身上穿着件黑紫色丶印着寿字纹的蜈扣马褂,下身则是暗绿地有蝙蝠纹的裙袍。

老者顶着瓜皮帽,脸色惨白,唯有双腮上点着猩红的腮红。

这竟是个纸人。

深夜里,骤见到一个冷冷盯着自己的纸人,曾大瞻后背麻了一下,紧跟着就向那纸人打千行礼:「父亲大人!」

「圣人在庄子里,与天地对谈。

「你守在门外,不可惊扰了他的修行。」那老者纸人一张口,顿时露出红艳艳的纸舌头,纸舌头摇晃着,同曾大瞻说了一番话。

曾大瞻恭谨如初:「遵命,父亲大人。」

他与纸人老者行过礼,便径自走向这被篱笆墙围拢起来的庄园的正堂屋。

天上繁星点点,此间冷风嗖嗖,淡淡的尸臭弥漫四下。

「这该是处义庄—

「父亲大人今下到一处义庄里来修行了。」

曾大瞻心中如是想着,看到庄园的正堂屋门上,果然挂着块风化斑驳的牌匾,上有「陈氏义庄」四个字。

义庄正堂屋的纸窗户,被烛火映亮。

曾大瞻走到门口,便见一纸人女子穿着清民服,从台阶上走下来,眉花眼笑地向他行礼,吐出冰冷的言语声:「圣人正在房中与天地对谈,你在门外守候即可。」

「是,父亲大人。」见到这个女子纸人,曾大瞻仍旧毕恭毕敬,仍称对方作父亲大人。

今下义庄里的人物,不论是甚麽,都必然是他的父亲所化,除了他之外,此间没有第三人。

这些纸人,既是父亲所化,他自然该称对方作父亲。

曾大瞻守在门外,听到里面曾剃头的声音。

里头只有曾剃头的声音。

曾剃头与自己对谈:「我今久困于四象之境,始终难有存进,该作何解?」

曾剃头答曰:「君既要修聚四象,而今可知四象究竟是什麽?」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这青龙丶白虎等四象,又是甚麽?」

「谓天地二十八宿。」

「天地二十八宿,又是甚麽?」

「下应四方之位,又指四季变化,或指阴阳变交之四性,又同木火金水此五行之中四行,引申于佛法之中,可有地水火风之意,又指我相丶人相丶众生相丶寿者相。

「总归四象玄妙变化,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我今时修行佛门四相,于体内演化地水火风,或摄阴阳交变之四性,作五行更替之尝试·然而,诸般尝试,仍旧不能得其真意。

「四象修行,至今始终不见有任何进益。」

这番话后,曾剃头又自顾自答道:「所谓四象应于天地之间,上应周星流转,下对四方之位,此谓之曰『宇」,而指四时流转,则称之为『宙」。

「宇宙之中,包罗万象。

「五行更演之体,或阴阳交变之性。

「一时再演地水火风,即有众生降生,你我皆在此中,你脱出众生类,然未能真正脱出,便是寿者相。

「如今,你在寿者相中。」

曾剃头又问道:「你之所言,我皆尽知。

「然而,我今如何能破这寿者相?」

「演化宇宙,映现众生。」

「何能演化宇宙,映现众生?」曾剃头又问。

天地亦问:「何能演化宇宙,映现众生?」

「何能演化宇宙,映现众生?」

曾剃头与『天地」茫然困惑的疑问,在堂屋内外回荡着。

他始终不曾找到答案。

父亲大人与天地的对谈实在深奥,曾大瞻更不能了解其中真意,他听了一阵,便将目光投向外面的天空,天空中,群星熠熠。

颗颗星辰,都像极了那贼疗的五色星光。

见诸星辰,曾大瞻心中寒意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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