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三十八年前已经给过诊金了,差点把(2 / 2)
等到他们一走,房间里就剩下方言和白贤了。
方言指了指座位说道:
「白先生,请坐,现在您可以说了。」
「好!」白贤来到位置坐下,然后从自己兜里先拿出了一张纸递到了方言面前。
「方大夫,您先看看这个。」
方言定睛一看,一张白纸上,鬼画符一般的写着一串字。
仔细辨认才认出来,这是一个药方子。
「蛤蚧,蚕蛾干,淫羊藿,巴戟天,破故纸(补骨脂),何首乌,锁阳,肉桂,大枣,泡酒……」
方言念完后一怔,这不是强化武器的药方吗?
他都拿到了还找自己?
什麽意思?
嫌弃这个还不够猛?
「方大夫,我用这个方子泡酒喝了三个月,现在出问题了……」白贤对着方言说道。
方言这才恍然大悟。
问道:
「上火了?」
白贤摇摇头说道:
「不是,喝了三个月时间,我发现肚脐眼下面出现一股子热气,半个月前开始,出现了事后久久不萎的情况,我最开始感觉还挺好,毕竟这可是年轻人的特权啊,感觉自己青春都回来,但是后面就觉得不对劲了……」
「怎麽不对劲?」方言好奇的问道。
「胸闷,心烦,咽干舌燥,老是想喝冷的,而且对那事儿莫名亢奋,后来尿颜色越来越黄,甚至还带着点红色,并且还有灼烧感……」白贤回应到。
方言皱起眉头,这是补过头了啊。
从药上来看,这多为温补肾阳的药材,何首乌可补肝肾丶益精血;大枣能补中益气丶养血安神,整个方子是用于补肾壮阳丶补益气血的。
中药配伍需遵循「君臣佐使」原则,还有根据使用者的体质丶病情等精准调配,否则可能因药性过偏引发不良反应。
泡酒的浓度丶时间丶饮用剂量等也会影响药效和安全性,盲目操作可能导致中毒或其他健康问题。
这个方子应该是《景岳全书》里的赞育丹化裁方。
当然也和右归丸,肾气丸有些类似。
「那后来呢?」方言有问到。
白贤说道:
「我去找给我配药的老中医,他说我这个是喝多了,要停一停。」
方言点头,再问:
「嗯……然后呢?」
白贤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放不开,方言只能追问。
接着白贤声音又低了几分,压低声说道:
「然后我停了,但是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我感觉不对劲,害怕是我老婆给我下了药,于是还去西医医院体检了,但是显示一切正常。」
「西医检查不出问题,我又去找了其他香江的中医师,结果有人告诉我,这个应该是中医里说的那什麽……强中,就是异常BQ的意思。」
「说是停了药酒还不行,那就必须要吃药才行,但是他又说吃了药后,只保证我软下去,不保证以后能正常生活,因为是我喝这药酒,喝太长时间了,要压下去就得下重药。」
「……」方言无语了,这对吗?
如果真是强中,那香江中医师的建议属于典型的「见症治症「思维,违背了中医「治病求本「原则。
正确的治疗应在清泻相火的同时固护真阴才对。
「那然后呢?」方言又问。
白贤说道:
「然后最近偶然被唐老先生知道了我这事儿,于是他推荐我来内地找您,说您肯定有办法。」
「唐老先生?唐笙明唐老?」方言问。
白贤点头:
「对!」
方言恍然,说道:
「那我确实和他认识。」
唐老在香江好像是混挺好的,白贤居然连这种事儿都能和他说。
真不愧是民国交际花,这手段也是没谁了。
「方大夫,您说说,我这是怎麽回事?」这时候白贤对着方言问道。
方言定了定神,对着他说道:
「你先张开嘴,我看看你的舌相。」
「啊」白贤立马听话的张开嘴,让方言检查。
方言看到白贤的舌头很乾,苔白,无津。
而且他脸色呈现一种微微的红色,就像是运动过后似的。
另外嘴唇也是很红的那种颜色。
这个在中医里,叫做面赤唇红焦。
是体内有「火」。
接着方言对着他说道:
「手给我把下脉。」
白贤乖乖照做,方言一边把脉,一边问道:
「你现在没喝那个酒了吧?」
白贤说道:
「我是不敢喝了,不过我老婆要我喝,我只能躲着她。」
「这外国娘们儿不管人死活的……」
「这次回来还好不能带她,要不然我够呛能活着见到您……」
「……」方言无语了,看来这外国女婿也不好当啊。
等到左右手脉搏都摸完,方言确认他是脉象弦洪滑大。
异常BQ(强中),尿黄带血,胸闷心烦,口乾喜冷饮,舌乾苔白,面赤唇红,脉象弦洪滑大。
这些都是明显的热象,属于阳热亢盛的表现。
阳明经多气多血,阳明热盛可能导致气血壅滞,进而影响三焦。
从脏腑辩证来看,患者长期服用温补肾阳药物,导致肾阴耗损,阴虚不能制阳,虚火内生。
肾阴不足,肝木失养,肝阳上亢,形成肝火。
心火(君火)亢盛与肝肾之火(相火)相合,导致三焦热炽。
因此,病机涉及心丶肝丶肾三脏,以及三焦气机。
所以这应该是:阳明炽热,弥漫三焦,君相交炽之症。
治疗办法需要大清阳明之热,直折三焦之火。
「方大夫怎麽样,是不是那个什麽强中?」白贤对着方言询问道。
方言看向白贤,语气笃定:「白先生,您这症状在中医里确实是『强中』。」
「啊?那我这病……能治好吗?」白贤眼神慌乱,急切追问。
方言抬手示意他别急:
「您先放宽心。这『强中』看着像是阳气过旺的实症,其实是内里亏虚丶表面亢盛的复杂毛病。」
说着便收起脉枕,拿起一旁不怎麽用的红蓝铅笔在病历本上画起经络图,「您这个病根在三十八岁本应'阴平阳秘'的年纪,却被虎狼之药强行调动元阳。」
「蛤蚧壮命门,淫羊藿通任脉,肉桂引火归元。若配伍得当本是良方,但您连服三月,恰如往将熄的炭盆里猛浇火油,火是烧得旺了,可盆里的炭也快烧尽了。」
听到这里白贤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麽事情都不能太过,过犹不及。」方言对着他说道。
说完方言又在纸上画出阴阳鱼图案,用笔在「阳」的部分重重圈住:
「《景岳全书》里讲『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补阳得先滋阴,让阴阳平衡。可您现在是阳气独自过旺,把体内阴液都快烧乾了。」
「您看您胸闷心烦,这是上焦心肺有热;口乾舌燥,是中焦胃火旺盛;尿血尿痛,是下焦膀胱热结。这股热邪就像四处乱窜的野火,在上中下三焦烧得一塌糊涂。」
「那……那应该怎麽办?」白贤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似的,慌得不行。
这时候方言已取过处方笺,边写边解释:
「眼下得分三步来治:先用白虎汤清胃里的实热,再用导赤散降小肠的火,最后用大补阴丸滋阴降火。这三个方子循序渐进,既能扑灭亢盛的虚火,又能保住您体内的阴液。」
「我这套治法下来,肯定不会像香江那些中医说的治出偏差,保准您恢复得健健康康,功能上不受影响。」
这时候方言已经写好了处方:
生石膏60g(先煎)丶知母15g丶生地黄30g丶淡竹叶12g丶木通6g丶黄柏9g丶龟甲胶12g(烊化)丶猪脊髓50g丶川牛膝15g丶泽泻9g丶生甘草6g。
煎服法:
石膏打碎先煎半小时,再入他药同煎。
龟甲胶丶猪脊髓最后5分钟烊化。
每日1剂,晨起丶午后申时丶夜半子时各服1次。
「喝药时间还有讲究?」白贤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
方言正色道:「何止喝药时间,治疗期间得忌房事丶忌羊肉,连酉时(17-19点)沐浴都得避开。」
白贤头一回听说治病还有这麽多讲究,不过听方言刚才说有把握治好,心里踏实了些,这才敢追问:
「这些讲究有啥说法吗?」
「您想快点好起来,就得按规矩来。」方言解释道,「寅时(3-5点)肺经当令,卯时(5-7点)大肠经最旺。这俩时辰阳气刚开始升发,就像早晨的露水能润燥,这时候喝清解阳明经热的药,效果最好。」
他顿了顿,拍了拍腰说:
「申时(15-17点)膀胱经正活跃,这会儿喝利水泻火的药,就像顺水推舟,能让热邪跟着尿液更快排出去。」
「子时(23-1点)是一阳初生的时候,」方言接着说,「这时候喝滋阴的药,就像给快灭的炭盆添新柴,能把阴液稳稳补住。」
说到这儿,他有意停顿,看了眼白贤:
「忌房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您现在这身子骨……」
白贤连忙摆手:「这个我懂!就是羊肉……我昨天刚吃了几块,没啥大事吧?」
方言沉默两秒,问:
「……吃了多少?」
「就……几块而已。」白贤声音发虚。
方言松了口气:
「还好,暂时别吃了。羊肉性热,您现在就像烧红的铁锅,再浇上热油非得炸锅不可。」
白贤嘴角抽了抽,忙不迭点头:「明白明白,坚决不吃了!」
他其实吃了不止几块儿,只不过这会儿已经不敢多说了。
想到自己无意间又在作死边缘试探了一次,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有酉时(17-19点)肾经当值,」方言补充道,「这时候洗澡就像往烧红的铁块上泼冷水,平常人没啥,但您得错开时间。」
白贤连连称是:「记下了!我本来也不常这时候洗。」
接着方言撕下单子,对着白贤说道:
「行了,你现在去办理入院,你这个情况其他人不会怀疑的。」
PS:6000字基本章更新完毕。
晚点还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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