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严沛之,你算什麽男人!夫人的决心!(2 / 2)
覃疏急忙追问道:「就怕什麽?」
严沛之叹了口气,「以那诏狱的酷烈手段,就怕你儿子撑不到那个时候啊!
」
覃疏闻言脸色发白,身形有些摇晃。
严沛之收拾好情绪,冷冷道:「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保持冷静,
不要做些无谓的举动,免得到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说罢,便袖袍一甩,转身离开了。
覃疏低垂着首,站在原地,双手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搞了半天,还是只在乎你的官帽!」
「满脑子都是功利得失,遇到难处就弃车保帅,连亲生儿子都能当成牺牲品?!」
「严沛之,你还算什麽男人!」
覃疏和严沛之是老夫少妻,年纪足足差了十几岁。
当初之所以在一起,也是因为覃老太爷看中了严沛之的潜质,算得上是一场标准的政治联姻,两人之间确实也没有太深厚的感情。
但严令虎不一样。
那是她的亲生骨肉,血浓于水,即便是有些不成器,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见死不救!
「来人,备轿!」
「我要回覃家!」
天麟卫,诏狱。
哗啦哗啦幽深的甬道中回荡着铁链摩擦的声音。
严令虎在两名狱卒押解下,顺着石阶来到地下二层。
他脸色惨白,披头散发,手脚上带着,肩脾骨上穿着钢钉,鲜血已经将囚服浸透。
来到甬道深处的一间牢房前。
狱卒打开铁门,伸手推了他一把。
「进去。」
严令虎步伐跟跪的走了进去,紧接着大门「碎」的一声关紧。
「来了?」
「我可等了你有一会了。」
墙上燃烧的灯烛,勉强照亮逼仄的牢房。
牢房中央,陈墨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
面前长桌上摆放着数十种刑具,夹棍丶锉刀丶烙铁丶铁莲花-—-上面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除此之外,身旁还放着一口陶土大瓮。
「说来也巧,这间牢房当初就是用来关押严良的,现在又轮到你过来享福了。」陈墨手中把玩着锉刀,轻笑道:「没准下一个就是你爹———」依我看,不如将这牢房改成『严家专用』,如何?」
严令虎咽了咽口水,涩声道:「陈大人,此前我多有冒犯,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是蛮奴案,我确实没有参与的,根本不知情啊!」
「我猜此事也和严公子无关。」陈墨点头道。
严令虎刚要松口气,却听他继续说道:「不过来都来了,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严令虎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什丶什麽流程?」
陈墨手指抚过桌上的刑具,慢条斯理道:「这些都是我们诏狱的必玩项目,
严公子可以挨个体验一下——-放心,以你的体格,抗住一轮应该问题不大。」
「重头戏还得是这个。」
陈墨拍了拍身后的大瓮,说道:「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一个尺寸合适的———来人,点火!」
「是。」
两名狱卒将火炉点燃,然后把那口大翁抬起来,坐在了炉子上。
很快,熊熊炉火就将大瓮烧的通红。
陈墨伸手做出「请」的手势,道:「火候差不多了,严公子,请入瓮。」
?!
严令虎被吓得腿脚发软。
他虽是横练武者,可如今修为尽废,真要是进了这翁里,怕是用不上半刻钟就要被烧熟了!
狱卒们不由分说,架着他朝火炉走去,严令虎奋力挣扎着,声音甚至都带着哭腔:
「陈大人,我说,我什麽都说!」
「养蛮奴一事,我确实是参与了,但背后主使真的不是我啊!」
「停。」
陈墨清清嗓子。
狱卒停住脚步,严令虎的脸颊就定格在大瓮前两寸,滚落的汗珠被热浪蒸发。
「你们两兄弟还真是无趣,好歹也坚持一下啊,我这『请君入瓮」研发出来后,至今还一次都没用过呢。」陈墨神情有些惋惜,挥了挥手,两名狱卒退出了牢房。
严令虎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陈墨走过来,屈膝蹲下,将纸笔放在他面前,「你都知道些什麽,一边说,
一边写—尤其是关于楚珩,但凡有丝毫隐瞒———」
说着,抽出炉口中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了严令虎的后背上。
磁一一一阵青烟升起,伴随着烤肉的焦香,
「啊啊啊!」
严令虎痛呼出声,颤声道:「陈大人放心,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陈墨收起烙铁,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开始吧,今天大黄能不能加餐,就要看严公子的表现了。」
严令虎忍痛道:「大黄是—」
陈墨语气随意道:「天麟卫养的寻血猎犬,现在年纪大了,留在教场当个看门狗严公子这麽大一坨,够它吃上三天了。」
严令虎脊背发寒。
这家伙简直是个恶魔!
既然已经进了诏狱,他也没打算负隅顽抗,只是想以此为筹码,给自已谋求一线生机而已。
结果陈墨不按套路出牌,根本就没给他谈判的机会。
上来就要开烤···
不过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他颤抖的手拿起毛笔,开始一字一句的写了起来。
一烂香后。
陈墨拿着那张按着血手印的供词走出牢房。
「这效率未免也太高了,看来我天生就是当典狱长的料啊———」
这份供词上,明确写出楚珩是幕后主使,并且运送蛮奴入城的路线也是楚珩安排的。
只不过楚行事非常谨慎,每次都是通过他人传话,并且还都会提前布下法阵,防止被录下影像和声音。
所以缺乏实质性的证据。
但是对陈墨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没指望通过这些东西,就能把这办成铁案,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动手的理由而已。
这时,一名狱卒走上前来,询问道:「陈大人,严令虎那边还需要继续审吗?」
「审,当然要审。」陈墨收起供词,淡淡道:「来都来了,就别闲着了,先给他来个大全套松松筋骨。」
除了世子之外,他对刑部侍郎严沛之同样很感兴趣。
虽然希望不大,但有枣没枣打三竿,就看这位严公子能抗到什麽时候了。
「是。」
狱卒躬身退下。
很快,牢房里就传来阵阵凄厉的哀豪声。
覃府。
书房内,覃疏脸色十分难看。
「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通政司直达天听,就不能稍微走动一下?」
「哪怕把人从诏狱接到天牢也行啊!」
满头银丝但精神翼铄的覃煜城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盏,摇头道:「你不是朝中官员,不清楚此事的严重性,陈拙可是当朝拿出罪证,直指严家,皇后殿下勃然大怒「如今陈墨把人带走是名正言顺,更别说后面还有太子撑腰,想把人捞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覃疏咬牙道:「那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啊!我可只有这麽一个儿子!」
「你以为老夫没想办法?」覃煜城叹息道:「老夫刚听闻此事,就去了一趟上官家,上官锦态度倒是很客气,但只要谈及此事,便闭口不言,老夫就知道事情不妙.」
现任通政使上官锦和覃煜城是昔日同僚,私交甚好。
如今摆出这幅态度,已经足以说明问题「沛之说的没错,这里面水深的很,稍有不慎就会把严家给拖下去,当前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覃煜城好言劝说道。
「严沛之?党争失利,就把亲儿子推出来挡刀,活脱脱的缩头乌龟一个!」覃疏神情不屑,显然对严沛之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
覃煜城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脾气,无奈道:「现在令虎的小命就握在陈墨手上,要是他愿意松口,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唉—」
覃疏咬着嘴唇,低声道:「只要是人,就有弱点,陈墨自然也不例外-我听说他好像还挺好色的?」
覃煜城点点头,说道:「这倒是真的,他可是教坊司有名的豪客,光是银子都砸了几千两不过你要是想送美人,那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陈墨身边可不缺绝色—」
覃疏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书房。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紧房门,坐在了梳妆台前。
望着那张保养得当的俏丽脸庞,红润唇瓣掀起,露出一丝凄凉的笑意。
一般的美人,陈墨自然是看不上的,但如果是宿敌的夫人呢?
想来是别有一番滋味吧?
「虎儿只是个牺牲品而已,陈墨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
「只要能把人救出来,无论做什麽,我都愿意—」
覃疏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满是决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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