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十章玉剑斩孽终有报,狐谋初现澜劫生(1 / 2)
清晨的阳光透过镇北城简陋的窗棂,洒在房间内,却驱不散苏澜心头的阴霾。他看着身旁刚刚醒来,脸颊还带着红晕的云裳小舞,心中如同压着一块巨石。
云裳小舞揉了揉眼睛,看到苏澜,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又带着羞涩的笑容。她自然地依偎过来,眼里充满了对眼前人的情意,声音软糯:“苏澜哥哥,你醒啦?”
苏澜喉咙有些发干,只能勉强笑了笑,嗯了一声。
“昨天…昨天晚上的苏澜哥哥,好厉害……”小舞的声音越来越小,把发烫的脸颊埋进苏澜的肩窝,轻轻蹭着,“虽然……一开始有点疼,但后来……小舞真的好欢喜……”她完全沉浸在对昨夜“欢好”的记忆里,那因“三心二意咒”被篡改和扭曲的记忆,让她以为将自己完全交予了心爱之人。
苏澜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刺了一下,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那个该死的淫贼,不仅玷污了小舞,竟然还篡改了她的认知,让她误以为昨夜是在与他交欢!
但……离别在即,小舞即将前往危机四伏的前线,他不忍告知如此残酷的真相,只能将这份怒火和心痛压回心底。
他伸出手,有些僵硬地抚摸着小舞淡金色的长发,动作轻柔。
“小舞……”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小舞抬起头,红玉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满是眷恋。
“去了前线,一定要万事小心。保护好自己,等我…等我去找你。”苏澜艰难地说道。
“知道啦!”小舞用力点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依旧是那个热情活泼的蛮族少女,“苏澜哥哥也要快点变强!到时候,我们来比试谁杀的妖族多!”
终于,到了真正分别的时刻。镇北城门口,晨风吹拂,带着边关特有的肃杀和凉意。大部分道宫弟子已经集结,夏清韵站在队伍前列,身姿依旧挺拔如青莲,只是眼神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舞深吸一口气,站在苏澜面前。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脸蛋红扑扑的,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苏澜唇上啄了一下,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苏澜哥哥,我走啦!你要记得想我!”
她说完,不敢再看苏澜的反应,转身就跑,那根淡金色的马尾在脑后欢快地跳跃着,结实挺翘的臀部和裸露的粗壮大腿在阳光下划出充满生命力的线条。她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用力地挥了挥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
苏澜站在原地,嘴唇上还残留着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苦涩。
他望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通往北方战事的官道尽头,轻轻叹息一声。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昨夜究竟是何人奸污了小舞。
令他始料未及的,还有神妃……那个天狐族的女人,竟然被阴阳宗的人带走了。
想到神妃,苏澜又是一阵烦闷。那个妖媚性感的俘虏,明明是他亲手擒获,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驯服”她,竟在后半夜被阴阳宗的人不声不响地带走了。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说服了镇北城的守将莫槐,带走了这样一个重要的俘虏。那女人落在那帮修炼采补之术的淫邪之徒手里,下场可想而知。虽然神妃心机深沉,也曾算计于他,但毕竟也曾是他的阶下囚和某种意义上的所有物,这种被人半途截胡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不过,比起神妃被带走,眼下还有另一件事更让他在意。
他的目光转向道宫队伍的末尾。
廖玄正艰难地跟着队伍,脸色苍白得吓人,不见一丝血色,走路的姿势极其别扭,双腿似乎无法并拢,每踏出一步,额头上就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更让苏澜瞳孔微缩的是,廖玄身上散发出的修为气息,竟然暴跌了一大截,变得萎靡不振,仿佛元气大伤,甚至连境界都隐隐有些不稳的迹象。
这伤势…这模样……
苏澜的心脏猛地一跳。
一个荒谬绝伦的猜想,猛地窜入苏澜的脑海:这廖玄,莫不是被人…给阉了?!就算没完全阉割,也绝对是受了那种地方的重创!否则绝不会是这般表现,连修为都连带受损如此严重!
谁干的?
在这镇北城,与廖玄有仇,且有理由丶有能力下此狠手的……
苏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队伍最前方那个清冷绝美的身影——夏清韵。
他们两人之前不是还……在房间里行那苟且之事,被小舞撞破了吗?为何清韵姐姐又会突然对廖玄下如此狠手?难道……
苏澜的心头猛地闪过一丝亮光,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了上来。难道,清韵姐姐并非自愿?难道她是被廖玄用什么卑鄙手段胁迫了?而她如今对廖玄下手,是否意味着她心中仍然念着自己,并未彻底沉沦,甚至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报复和清算?
想到这里,苏澜因为小舞之事而冰冷压抑的心情,竟然莫名地好转了一丝。虽然夏清韵的背叛依旧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但若她也是受害者,若她仍在挣扎和反抗,那或许…或许他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深深吸了口气,将所有的猜测和情绪再次压下。他没有上前去质问夏清韵,也没有去探查廖玄的伤势。
他仍决定等,等夏清韵亲口向他坦白一切。他需要她的解释。
队伍启程,离开了镇北城,朝着人族疆域的方向行去。一路无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夏清韵沉默地走在最前面,背影依旧动人,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和决绝。廖玄落在最后面,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每一次迈步都显得无比艰难。苏澜则走在中间,心思百转千回,不断思索着前后种种。
高耸庞然的黑铁关近在眼前,只要通过此关,便算是彻底回到了人族疆域的控制范围。
然而,官道前方,一股强大的气息骤然降临,紧接着,十余名身穿南宫家族服饰的修士身影闪现,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正是那位性格雷厉风行的南宫家三供奉——化象境初期的强者,燕青虹!
而在这些修士身后,是一驾极为精致华贵的马车,由四匹神骏的龙角马拉扯,车帘紧闭,但苏澜一眼就认出,那是南宫世家的车驾。
燕青虹目光如电,直接掠过领队的夏清韵,冰冷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队伍末尾那个想要缩起来的身影上。
“廖姓小辈!”燕青虹声如寒冰,带着庞大的威严,“滚过来受缚!”
强大的化象境威压毫不客气地释放开来,如同沉重的大山,大部分压向廖玄,但也让一众道宫弟子感到呼吸一窒,脸色发白。
廖玄本就重伤在身,脸色惨白如纸,此刻被这威压一冲,更是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道宫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都已知晓廖玄对南宫家大小姐做下的丑事,此刻面对苦主家族找上门来,而且还是如此强硬的阵仗,一时间谁也不敢出声求情,只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夏清韵。如今带队的是她,地位最高的也是她,只能由她来拿主意。
夏清韵抬起眼帘,看向气势汹汹的燕青虹,她的表情异常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她恨廖玄入骨,恨他玷污了自己,恨他让自己无颜面对苏澜,恨他让自己陷入如此痛苦不堪的境地。她昨夜废掉他,一方面是报复,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想抢先一步处理掉这个祸害,免得他再出去丢人现眼,甚至牵连道宫。
此刻南宫家来人,正合她意!她岂会阻拦?
但她毕竟还是道宫弟子,需要考虑道宫的颜面。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夏清韵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向前一步,对着燕青虹微微行了一礼,语气平静无波地开口道:
“燕前辈。廖玄师兄……有辱南宫妹妹在先,行为卑劣,罪不可赦。他理当接受南宫家的裁判,我道宫……绝不会徇私阻拦。”
这话一出,不仅道宫弟子们愣了一下,连燕青虹冷硬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明显的诧异。她显然没想到夏清韵会如此“通情达理”,甚至有些大义灭亲的意味。这让她原本准备好的强硬说辞一下子没了用武之地。
夏清韵继续道:“只是,他毕竟是我道宫弟子,即便要受罚,也需留存性命。还望燕前辈和南宫家,能看在两方势力的情面上,莫要轻易取了他性命。待此间事了,择日我道宫自会派人前往南宫家,正式提他回来,依宫规另行处置。”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既保全了道宫的颜面,同时也给了南宫家足够的面子和处置权。
燕青虹深深地看了夏清韵一眼,目光中的冷意缓和了不少,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她原本对道宫弟子印象极差,尤其是那个勾引了自家小姐的苏澜和欺辱了小姐的廖玄,但此刻夏清韵的表现,却让她对道宫的观感稍微好转了一些。
“哼,既然夏师侄如此明事理,那老身便给你这个面子。”燕青虹冷冷道,“只要这淫贼乖乖配合,老身保他一时不死!至于后续如何,届时再由两家协商定夺!来人,拿下!”
她一声令下,身后两名南宫家修士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用特制的镣铐锁住了毫无反抗之力丶也不敢反抗的廖玄。廖玄面如死灰,被粗暴地拖拽着,带向了南宫家的队伍,他甚至不敢回头看夏清韵或者苏澜一眼。
就在廖玄被押解着,即将经过那辆华丽马车时,马车的帘子,忽然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掀起了一角。
一张娇俏却带着几分虚弱和苍白的小脸露了出来,正是南宫映月。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越过了所有人,落在了苏澜身上。那双曾经高傲娇蛮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愫,有不舍,有依赖,有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她看着苏澜,嘴唇轻轻开合,没有发出声音,但却用清晰的口型说了三个字:
“我等你。”
苏澜的心瞬间被揪紧了。看到南宫映月这般模样,心中便充满了怜惜和心疼。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同样用口型回应了她两个字:
“一定。”
得到了他的承诺,南宫映月苍白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抹极淡的血色,她深深地看了苏澜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然后才缓缓放下了车帘,隔绝了内外。
燕青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苏澜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她知道这个小子和自家小姐关系匪浅,甚至见证了二人身心交融的场面,但在她看来,苏澜根本配不上自家千金大小姐,而且小姐遭此大难,也与这小子脱不了干系!她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没有当场发作训斥他,已经是看在小姐面子和刚才夏清韵表现得体的份上了。
南宫家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押着如同死狗般的廖玄,护卫着马车,很快便没入黑铁关中,再无形迹。
转眼之间,同来北域历练的三位红颜,云裳小舞去往了前线,南宫映月被家族带走,如今只剩下……
苏澜看向前方独自站立的夏清韵。
夏清韵望着南宫家队伍消失的方向,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她轻轻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释然,仿佛卸下了某个沉重的包袱,但又有新的巨石压上心头。
她没有回头去看苏澜,只是用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丶如释重负的声音,对身后一众沉默的道宫弟子说道:
“走吧。”
……
黑铁关那庞大肃杀的轮廓早已被抛在身后很远。另一条通往中州的丶相对僻静的官道上,一行车马正不紧不慢地前行。
这伙人不多,只有七八个,个个身穿阴阳宗的服饰,神情谨慎,甚至带着一丝惶恐。他们簇拥着中央一驾看起来颇为奢华的车辇,若是凝神细听,便能从那紧闭的车厢内听到一些异样响动。
那是肉体激烈碰撞的“啪啪”声,沉闷而又黏腻,间隔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时而爆发出的丶恶毒无比的咒骂,其间还混杂着女子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的丶断断续续的呻吟。
车外的弟子们个个眼观鼻丶鼻观心,不敢交谈,更不敢去探究车辇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牢牢记得秦琅在被搀扶上车辇时的交待:“无论里面发出什么动静,都他妈的不准进来!不准听!谁敢多事,老子回去剐了他!”
他们知道,秦琅公子的心情已经糟到了极点,一身苦修多年的修为化为乌有,从此沦为凡人,甚至比凡人更不如——根基尽毁,再无缘仙路。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去触他的霉头?
车辇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空气湿热而浑浊,弥漫着浓烈的淫靡气息。地毯上随意散落着几件凌乱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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