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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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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季无月只是疏离抗拒她,府中仆役的恶意则更甚,她孤身一人守在季府多年,明里暗里定然没少受到欺辱,日子久了,原身便也以为自己当真罪孽深重,自我厌弃感暗暗滋长,直至腐骨蚀心。

“我不是……”少年涩声辩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当日看到母亲为救傅窈身亡的那一刻,季无月的确是恨的,恨她为何偏偏要去后山禁地,又为何让母亲平白因她葬送了性命,还害他沾上魇息,不得不离家修行七年,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山中七年,过往情形一幕幕闪回。

时而是母亲咽气前的面庞,时而又浮现小姑娘因魇息折磨瘦成巴掌的脸颊,一碗又一碗灌下去的汤药,这样羸弱的姑娘,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敢在父亲鞭笞他时义无反顾扑到他身上为他挡骨鞭。

想得入神,耳边便会响起一声声唤着阿兄的娇憨语调。

他是真心把她当作妹妹去爱护的。

她身上的魇息总归不是她的错。

可季无月执拗地将这点恻隐碾碎在心底,自欺欺人地继续怨恨。

可两人隔着七年时光,再见时,记忆中的姑娘已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她怯然垂着首,纤弱地仿佛能被一阵风刮走,又小心翼翼地唤他阿兄时,季无月心中的那点怨突然就失去了支点。

偏生少年人骨子里的执拗作祟,分明心里早就原谅她了,说出口的话却从来与心意违背。

他不知道该怎么拉下脸与她和好,七年的空白岂是一朝一夕能填补的,他连该用怎样的神情同她说话都拿捏不准分寸。

直到季无月发现她与旁人来往的信件,通信的对象,是一名叫“阿澈”的男子。

她真是一个倔姑娘。

饶是他如何问阿澈是谁都不肯开口,直到醉酒后才终于肯承认那人是她的心上人。

不知为何,他突然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恍惶然无措的危机感,想到这七年他在山上孑然苦修,守着孤月饮尽寒霜,她却早已将心事诉与旁人——

而自己,却对现今的傅窈一无所知。

不甘与郁结凝成某种陌生的恐慌占据季无月的心神,他近乎自虐地加重那些幼稚的捉弄,企图这样牵系傅窈的心绪,那些被旁人占据的光阴就能重新染上他的颜色。

思绪回到眼前,少女清亮亮的眸子对上他的眼,她仿佛毫无芥蒂,却让他的卑劣无所遁形。

季无月眸光闪烁将人拢在怀里,下颌抵着少女发顶,歉疚承诺:“以后再不会了。”

“此番魇魔并非因你而起,阿窈可记得我说的那位早逝的符咒奇才,”他倾身与她平视,“季玄策他便是因魇魔而死,魇魔本就会在蓬莱出现。”

他虽这样安慰,可傅窈却止不住想,他们现在不就在三百年前的历史当中吗,焉知是先有的她,还是先有的魇魔。

“为何偏偏是我有魇息。伯父可有与你说过,我娘的魇息是如何来的吗?”傅窈闷闷不乐撇眼。

季无月愣住,父亲母亲并未与他提过,只说傅窈身上的魇息是自娘胎带来的。

见问不出所以然,她拉起季无月就走,罢了罢了,那都是原身的身世,与她无甚干系,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今日的蓬莱起了海雾。

前方街景聚起浓雾,灰蒙蒙一片,一直与她相扣的手不知何时悄然脱开她的掌心,傅窈转头,才发觉身边季无月身影已湮没在浓雾里。

“季无月?”

她向四周连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应声而起的竟是陌生嗓音。

“吵嚷什么,少主是不会见你的,小姐就安安分分面壁思过吧。”

未待傅窈辨明这疯言疯语,雾幕竟幻作雕梁画栋,眨眼间她已跌坐在云母屏风前,桌案上斜插着几支素白花枝。

门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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