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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拉着她的指尖蹭自己脸颊,用惯用的委屈语气:“这处也有血线,阿窈怎么不来关心我。”
傅窈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的脸颊确实添了一道血痕,结了淡淡的痂。
她觉得他是吃准了自己心软,所以才扮成这般乖软的模样对自己,可想到他曾对自己做过的事,又冷了心肠:“你怎么样与我何干,季无月,我可从未说过原谅。”
这是自她恢复记忆后,第一次与他挑明从前的事。
季无月怔住,良久,喉间堵塞道:“……先前在家都是我的过错。七年未见,我不知该如何待你。不该认不清自己心意,不该冷落漠视阿窈,半点没尽到兄长责任。”
傅窈无动于衷,灵台又开始钝痛,她疲倦闭眼,“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我头疼。”
季无月神色一变,伸手探向她腕脉,阳泉已快压制不住魇息了。遂重引阳泉之气入法器,这才暂时镇压住。
他将人抱在怀里,像抱着个易碎的瓷器,“还疼吗?”
其实阳泉入体的刹那她就不大疼了,只是她不想理他,接着又听他问:“何时的事?”
傅窈不明所以。
季无月:“何时被魇魔缠上的?”
提到此事傅窈就不免心生怨怼,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是在少主的定亲礼上,说起来他还算作我的救命恩人,若没有他,如今我的尸骨都该被野兽拆吃入腹了。”
季无月僵住,喉间挤出的字句裹着血气:“他们竟将你伤成那样?”
傅窈五指掐入掌心,事到如今他还在做戏,“不正合你意吗,少主应当很
是失望吧,毕竟我这副晦气躯壳,合该被挫骨扬灰。”
“不是的。”他摇头,眼眶蓦地通红,“我不知你会闯出来,当日接到你被仙家伤到的消息,我即刻就去寻你了。”
“不知?”傅窈抬头,“不是你遣人传话,说定亲礼需我见证。”
碎玉般的嗓音陡然破碎在雨里,她强忍哽咽:“季无月,你怎能到如今还不敢认,还要与我虚情假意戏弄我。”
“当日来观礼的仙家子弟占了大半,我怎敢让你暴露在仙家眼底,若是当真想让你前去观礼,又岂会让他们碰你半片衣角?”季无月喉结急速滚动,急急解释。
“不让他们碰我半片衣角?”
她忽而笑了,“你忘了那时你是如何待我的吗?你欺压、嫌憎、恐吓我,怎会做不出来那样的事?”
少女眼泪一滚,她突然间开始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失了忆就忘了他曾经对自己的不好,他这样对她,偏这失了忆的躯壳却自作主张生出情愫,甚至时至今日,自己还忍不住对他动心。
不对,不是自己的错。
是季无月的错,他是个坏家伙,总能肆意玩弄她的心。
季无月心头钝痛,他将人紧紧拥进怀里,前所未有的悔意漫上心头,“是阿兄混账……”
“阿窈要出气,尽管打骂我,怎样惩治我都好,只要阿窈出气。”
怀中人身躯单薄,他当时是怎么忍心那样冷待欺负她,他顿了顿,一字一字向她剖白自己。
“是我,假意自持,虚张声势。”
“是我,口是心非,表里不一。”
“是阿兄太愚钝,七年未见,我竟愚钝到要用刻意疏远你吸引阿窈看向我。”
“仅仅是疏远?”
傅窈想到往日情形便委屈极了,一时间怒怨伤齐齐爆发:“你纵容下人苛待我,他们给我吃馊饭,骂我是灾星。”
她极力忍着泪水掉落,“断绝我和沈澈安的往来,他是唯一能听我说话的人。”
“明知道我惧鬼怪却任由青鬼靠近我,当时你分明就在廊下。”说到此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你却在那不管我,你明明知道我害怕的!”
理智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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