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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素来持重的礼部尚书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陛下,不若待贵妃娘娘诞下皇子,再行册立?”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附和。毕竟贵妃方才诊出喜脉,尚不知腹中龙裔是男是女。若贸然立后,届时诞下公主,岂不徒惹非议?
天子闻言却龙颜一沉:“贵妃乃朕心之所系,即便诞下公主,亦当为我大燕最尊贵的嫡长公主。”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顿时噤若寒蝉。陛下这是铁了心要立贵妃为后,连“嫡长公主”的名分都提前定下了。
众臣偷眼觑向太子,心中暗忖:若贵妃正位中宫,所出皇子便是嫡子。以陛下对贵妃的盛宠,难保不会起了易储之心。这位龙椅上的主儿,可是出了名的杀伐决断,当年夺嫡时的血雨腥风,至今想来仍令人胆寒。
太子却往前一站,朗声道:“贵妃娘娘身怀龙裔于社稷有功,当为皇后以示嘉奖。”
闻言,群臣顿时眼睛一瞪,一系太子的拥趸者甚至脸都瞬间涨红了。他们在这里为太子拼命厮杀,谁料到太子竟自己主动先投诚了。
下朝后,当朝国舅卢修远便忍不住对太子发起火,痛心疾首道:“你怎能支持陛下立后,若贵妃这胎生下皇子,便是与你一样占着嫡子的名分,而你生母早逝,贵妃却正当盛宠,你如何争得过他?”
太子面色却十分平静:“孤早入朝堂,即便贵妃此胎生下皇子,在年岁上也赶之不及,孤何必与一个孩子计较。”
卢修远拿手指着他:“无知啊,你难道不知幼子堪怜,他年纪越小,陛下对他越无需防范,而你呢?至今陛下还未选定太子妃,对你何尝不是已起了防备之心?”
“舅舅,”太子抬眸定定望着他,“孤是自己不想娶妻,并非父皇不愿。”
卢修远震惊地几乎失了声:“你说什么?”
他为太子选妃一事前前后后上了多道折子皆被压下,原以为是陛下对太子心生不满,谁知竟是自己的好外甥在给他拆台。
太子淡淡道:“孤如今并无中意之人,即便娶了妻也不过是无端耽误人家,何况太子妃当真能给孤带来助力么?卢家身为后族,父皇待你们的态度又是如何?可曾因为母后的缘故给予你们半分优待?”
他早将他父皇看得透彻,那是一位天生的帝王,对一切有着绝对的掌控欲,冷血无情不将任何人看进眼里,哪怕他自幼被封为太子,那也不过由于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过,如今父皇心里有了晚晚,对晚晚的孩子自然是与众不同,恐怕在晚晚诊出身孕的那一刻,父皇心中已生出了易储的念头。
他并不相信他的父皇,可他相信晚晚,如今晚晚是那条唯一能束缚住父皇的枷锁。
卢修远无话可说,但心中仍有不甘。
这时,太子望向他的目光中已含了几分警告:“舅舅,贵妃不仅是贵妃,还是孤的妹妹,曾经的令仪公主,孤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卢修远对上他的眼神心头一颤,太子却已继续道:“孤知道你最近在与何人接触,若想继续维持住卢氏的风光,孤奉劝您,最好安分守已什么也不要做,孤能知道的,必定也瞒不住父皇。”
闻言卢修远顿时咽了咽口水,想起帝王那狠绝的手段,腿脚禁不住一阵发软。
与此同时宣政殿内,天子随手翻开呈上来的信件,一声令人胆寒的冷笑过后,那叠轻飘飘的纸便狠狠飞到了跪在地上的方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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