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情侣（1 / 2）

完成规则，压力卸掉大半的柏聿回到座位後，终於能好好舒口气，排空思绪，厘清一下现状。

昨天半夜过後，有不少人被那帮黑衣人强硬带走，几乎都是被棍棒一击敲晕的，也许他们不想见血吧，至少目前都还没听到枪响。

但柏聿心里在意的是人数，昨晚被带走的人可能有三十来个？甚至更多。

印象中，昨晚大部分被抓走的是女生。也很合理，因为公司里女生比例本就比较高，在要求性行为必须是与异性的前提下，自然会有比较多的女生没办法丶或不愿意完成「规则」。

但是柏聿也晓得，这样的优势其实并没有意义；毕竟最终能活着离开的也只有一男一女，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想办法成为那最後一个男生才行。

柏聿开始在心里惦量自己潜在的竞争对手。

业务部的建铭经理无疑是很明显的阻碍。他职位高，讲话有份量，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公司里有绝对话语权的人，虽然这一点在此刻的环境下也许并不这麽重要。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对於女生颇有一套。常见他周旋在多个女同事之间，模样亲昵地聊天；假期结束後还会特地准备小礼物给公司里特别漂亮的几个女同事；甚至常揪众下班聚餐，其中自然包含上述提到的那种对象。

有钱又有权，外加懂得运用自身优势，柏聿知道如果存活到後面，少不了必须要面对这个对手。

立勋是柏聿脑中浮现的第二号竞争对手。工程部的他地位虽不如建铭经理那样高，但年轻丶挺拔英俊，俐落的短发和下巴的短胡须是他的招牌，不认识他的人经常会以为他是混血。柏聿虽对他不熟，但耳闻过他其实有女友，但在公司里还偷偷养了小三，而且似乎不只一个；综合来看，明显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论威胁甚至可能比建铭经理还大。

至於下一个人选......

「你在做什麽呢，柏聿。」

思绪被打断的柏聿在心里抖了一下，是亭菲，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的。

「亭菲…...没什麽，只是在想接下来的事。」

「嗯......挺烦恼的，对吗？」

「是啊，妳要不要坐？」

柏聿把附近空着的一张椅子拉到自己身边，亭菲犹豫了一下後，还是坐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麽事，只是来看看你在做什麽，你洗完澡了呀？」

亭菲有些不自在的环顾四方，现在办公室里如果有比较大的动静，都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原因自然不用多说。

「嗯，对啊，妳呢？」

「还没有呢，待会才要去。」

「其实比想像中好，他们还有给一些换洗的衣服。」

「嗯，我有听说，对了，你今天打算什麽时——」

「我刚才做过了。」

柏聿已经知道亭菲想要问的是什麽，因此很快地答到。

「……这样啊。」

空气沈默，亭菲木然的表情读不出情绪，柏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妳一定也要记得，十二点前。」

柏聿伸出手，覆盖上亭菲的手掌。

「哈，你又知道我还没？」

亭菲展露出微笑，但柏聿分不清那是真的还是装的。

「真的喔？那妳......是跟谁？」

「那你跟谁？」

「妳真的想知道吗？」

「算了，不要跟我说好了，那我先去忙了。」

「亭菲。」

见亭菲准备起身，柏聿伸出手，拉住对方。

「什麽事？」

「……妳要跟我一起到最後一天喔。」

「……嗯。」

亭菲轻轻点头。离去的时候，还招了几个男同事跟随的目光，这种感觉其实让柏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又能怎麽样呢？

下午开始，昨天晚上的那些画面又陆陆续续开始出现，彷佛重复播放那样，男男女女悄悄地消失，也有少数几对比较放得开的，会直接挑一个角落就直接办事。

「柏聿，你今天还好吗？」

装水的时候，一个男生靠了过来，是同部门但比较资深的伟豪，一个挺爱聊天打屁的男同事。

「嗨，还好，你呢？」

「那帮人真的莫名其妙。」

「是啊，但又能怎麽办。」

两人各自叹了口气。

「是说，你今天打算怎麽办？我昨天有看到你跟亭菲。」

柏聿心里一惊，自己还真的没想过会被别人发现这件事。

「你看到......什麽？」

「唉呦，没差了啦，都什麽时候了，我只是看到你们两个钻到桌下，我没偷看啦。」

虽然伟豪嘴上这样说，但他刻意避开的眼神和故意喝水的动作却显得有些心虚。

「我们昨天本来是想去会议室，但是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三对正在那个。」

「那你猜我昨天是跟谁？」

不知道为什麽，柏聿感觉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显得有些得意。

「谁？」

「你猜啊。」

「太难了吧，小慧吗？」

小慧是单位里的另外一个女生，柏聿是真的毫无头绪，只得就近猜。

「不是，哈哈。」

「那是谁？」

「好啦，跟你说。」

伟豪靠向前，一副神秘的模样。

「我昨天跟陈莹。」

「财务部的陈莹？」

「不然公司还有谁叫陈莹？」

「原来你们认识啊。」

「其实不算认识，是昨天偶然遇到的。」

办公室满大的，如果不同部门的话，的确多数的同事一整天可能都不会碰到面。

「那时候十点多，我正在烦恼的时候，刚好看到她蹲在墙边，还在啜泣。」

「我本来以为她是因为被迫怎样了所以才在哭，所以就蹲下来想安慰她。」

「结果问一问才知道她是因为不想随便跟人发生关系，但是又很害怕。」

「那你们後来......？」

柏聿没把话说完，打算让伟豪自己接下去。

「嗯，总之我就是尽量开导她，因为人生还很长，有些事情要看开一点。」

「然後她就答应了吗？」

「她就一直啜泣，说不想给男友之外的人。」

「嗯，然後呢？」

原来陈莹有男友了，虽然一点也不意外；她平日在公司里虽然举止十分低调，但漂亮清秀的脸蛋实在让人每每进出财务单位的时候，都很难不多瞧上几眼。

「後来时间越来越晚，我就跟她说，如果不突破自己，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男友了。」

「後来她自己跟自己妥协了吧，刚好附近没人，她就要我躺在地上，然後自己坐上来。」

「所以你们就做了。」

「嗯，但就只有一下，她就不愿意继续了。」

伟豪的表情明显地表现出惋惜。

「喔......一下也算是符合规则了。」

「是啦，但可以的话我还真的希望能做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