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等待（1 / 2）

接近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的这个时候往往都是最忙碌的。分机四处嘎响，同事们在地毯上敲出各种不和谐的脚步声，开会的丶讲电话的丶交头接耳的；但此时的柏聿走在走道上，凌乱的桌椅和少到出奇的人数彷佛就像是公司营运不善，同事纷纷被资遣那样。

「经理。」

「柏聿，你还在呀。」

泡咖啡时，迎面走来的正是业务部的头头建铭经理，柏聿礼貌地主动点头，就如平常一样。

「是啊，您也是。」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

建铭经理拍拍柏聿的肩，其实两人并不熟，精确来说，除了柏聿刚到职的头几天，教育训练时有接触过对方之外，平常基本上也不会见到。

「您觉得，这个情况会持续到什麽时候呢？」

虽然也只是随口问问的，但建铭经理毕竟见多识广，说不定有什麽洞见值得参考。

「我看起来像是遇过这种情况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经理，只是看到您的业务部好像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

「那是自然，不过......就当作帮你一个忙吧，我认为这个规则不会维持太久。」

「规则......维持？」

柏聿有些不解。

「你都活到今天了，应该也看出来了吧，只要每两天跟同一个人发生性行为，就可以无限持续下去。」

「你觉得他们会不晓得吗？你觉得当被淘汰的人越来越少，会发生什麽？自己想想吧。」

经理略为不耐地说完以後，再次拍了拍柏聿的肩头便自行走掉，留下柏聿一个人在原地沉思。

建铭经理的话确实有道理，本来柏聿心里还乐天地抱持着这样的心态：只要跟亭菲和筱芸两人能维持固定的频率，便可以撑到结束的那一天。显然这个想法过於天真了。

就当柏聿冲好了两杯咖啡，正往自己的座位走回去时，却在走道旁提前遇见了亭菲，以及她身旁的另一个男性——工程部的立勋。柏聿心里的头号假想敌之一。

「柏聿。」

本想装没事的经过，没想到亭菲主动叫住了自己。

「你认识立勋吗？他是工程部的，我想说你们两个可能还不认识......」

「你好。」

「嗨，我刚才正在跟亭菲聊接下来的事情。」

「嗯，像什麽呢？」

「没有什麽啦，立勋只是说，我们还留下来的人最好互相帮忙，一起撑过去。」

亭菲有些尴尬地帮忙回答。

「是啊，你永远说不准什麽时候会需要别人的帮助，像我今天就想拜托亭菲帮忙。」

「帮忙......？」

柏聿不解地把头转向脸已经发红的亭菲。

「嗯......立勋说他本来约好的对象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

「所以希望亭菲可以帮忙我。」

立勋一脸诚恳地看着亭菲，继续说：

「不然公司里我也没有什麽比较认识的女生了......」

「如果亭菲也愿意的话，我觉得这样也很好。」

亭菲正要张口，柏聿便抢先说。

「立勋说的没错，的确是尽量互相帮忙。刚才我遇到建铭经理，他也是跟我说了类似的话。」

立勋轻轻点头，又再度看向亭菲。

「我......因为立勋之前有帮过我的忙，我指的是在这之前，工作上的事。」

担心越描越黑，亭菲慌张地在空中比画。

「不会太久，我帮立勋达成之後就回去找你。」

「没事的，我回座位，刚好我想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