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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喘息声,在林预的脑子里回映过千万遍。失望,痛恨,不甘,江惟英也总以为他用了很大的力道阻止了自己离开,但他其实不知道,他用的力气很小,跟他的骄傲不相匹配,好像轻轻一挣就能脱开了,那力道已经是林预难过的起点,他甚至不愿意从这力道里抢夺任何东西,江惟英想要,他就松手,在那眼神里不敢回头。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多少年,江惟英就恨了他多少年,如果恨也是一种记得,林预觉得那也很好,他对在这个社会如何生存没有任何经验,但他却早已明白,比起别的东西,恨要保值得多。
“他人呢”江惟英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翻看葬礼致辞,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打理,殡葬行业昂贵的一条龙服务费差点让他动了商机,连这致辞都写得洋洋洒洒声情并茂的。
自江伯年断气老胡去看了最后一眼后,就再也没怎么说话,复杂写在脸上,看不出在想着什么心思,闻言迟疑了几秒后才缓缓道“小东家那处院子僻静,叫人暂时安排在那里了,那边不容易吵到,有事也能随时到的,您放心。”
江惟英一笑“老东家都没了,怎么还叫小东家。”
老胡低了低头,脸上沉重更深了几分。
“你要是愿意留在这里,我一样给你养老,前提是你得知道愿意给你养老的人是谁。”
老胡深深叹气“自然是江总。我儿子女儿都在国外,以前是仰仗着江家,以后也是一样给江家做事的,老胡不敢忘。”江惟英抬了抬眉,不置可否,他草草看完致辞,轻放在手边,又闭眼按了按太阳穴,眼压太高,看东西发糊。
“我去休息,讣告一发,这两天吊唁的人多,我都不见,后天给林预准备一套衣服,不必安排在显眼的位置,也不要让媒体拍到。”
“这......”
江惟英起身时皱了皱眉,闭眼忍过一阵眩晕后摆摆手“不能被媒体拍,但是要有出席的证据,所以你安排人拍。”
老胡更不解,江惟英显然疲于解释,他朝着客厅深处走去,偌大的房子随着他的离开忽然就空荡了,老胡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忽而觉得他跟他的父亲何其相似,一样立于高处,享受着不胜寒的孤独,这股子悲怆来得莫名,明明什么都有的人,却总是什么都没有似的。
林预很不喜欢江惟英的房间,当然不止是不好的记忆,这个房间太大了,黑胡桃的木质纹路嵌在半面墙上,细看之下如同流动的黑海,沉闷压抑,他和衣躺在主卧柔软宽大的深墨色床褥之间只觉得难以呼吸,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在这隔离了一切声源以及极度平稳的环境里睡着了。
房间里所有的灯都亮着,江惟英打开门习惯性放轻声音,又觉得好笑,他在路上就听冯泉说林预找了他好几次,问他什么时候能忙完,等他真的来了,人又已经睡了。
他一点都不忙,纯粹不怎么想看见林预,至于为什么,能想到的原因都很抽象,没脑子去想。
林预连鞋都没脱,整洁地躺在床中央闭着眼睛,在一席深色的映衬之下比江伯年还要安详,看得人心里发怵。
江惟英在床边站了很久,这才看见林预手边放了一盘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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