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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琢:“不是你吓哭的。”
听到这句话,林松玉嘴角一勾,反而敢作敢当起来:“就是我吓哭的。”
谢琢:“院里有规定不能收受大额财物。”
林松玉:“间谍是吗?你都要来我们公司上班了,我们公司还规定不能拒绝老板的奖励呢。”
谢琢:“那是半年后的事情。”
林松玉就没见过这么冥顽不灵的人,呼呼跟着他长大都不知道会不会也变成一个小古板,从地上捡起来长命锁:“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
谢琢看见项链的款式,久久不言,心意还是收买,他到底分得清,道:“多少钱,我给你。”
林松玉故意道:“十万三千零五十元。”
他刚听到的存款余额,就用来刁难他。
谢琢不卑不亢道:“那我就剩三毛钱了。”
林松玉勾唇,踏近一步,食指指腹抵着长命锁,在谢琢西装裤兜边缘撬开一丝缝隙,手指一松,金链坠入西装口袋,
轻柔的布料感受到了金子实心的触底感,谢琢身体一僵。
跟小崽子还得讲理,跟他理论是不是间谍叔叔,跟大人还讲什么道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道理可讲,正如他对这对父子莫名的关注。
林松玉干完这个,一嚣张,甚至伸手捏了一下小崽子红扑扑的脸蛋。
欺负老子,再欺负他儿子。
林松玉感觉这一天的郁气都清畅了起来。
他神清气爽地大步离开。
留下谢琢第一次看见他的背影。
任何人,正面看见林松玉,都会把百分之九十的注意力放在他那张骄阳般清贵的脸庞上,剩下百分之十才会注意他的仪态、他的步伐是否具有传闻中大家族的教养。
如果一个人,从背面看见林松玉,那么定会注意到他的步态清雅,不疾不徐。
这一天,只有林松玉屡次看见谢琢的背影。
谢琢第一次转换角色,眼底惊颤。
他看见了熟悉的影子,可是细看,又有丝丝缕缕的不同。
真的太像了。
谢琢不知道这种相似,是巧合,还是他太久没有留意他人的世界,其实外面的人都这样。
他迈出右脚,像是忘记如何走路一般,顿了顿,才紧了紧手腕,坚定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6章
谢琢回到屋里,先把小崽子放在床上,脱掉外套,擦脸擦手擦脚,最后给汤呼呼盖上被子。
寒假将至,他打算带呼呼回老家过年,带他去无拘无束的田野跑跑跳跳,释放天性,不用被迫在学术氛围很高谈话不敢大声的地方陪爸爸。
前年冬,因为汤玉的事,谢琢没回老家祭扫,去年冬,因为汤呼呼太小,也没能回去。
谢琢在微信上联系了老家的一位邻居婶子,给她转账一千块,请她帮忙大扫除。钥匙就放在她那,随时可以进去。
往年谢琢都是自己干的,临近过年的时候回家,上山扫墓,下山扫除,忙到除夕夜放一串鞭炮,初二他就回学校了。
在网上买完车票,谢琢拿了睡衣去洗澡,又摸到西装里的金坠。
石头投入深海泛起的波澜几不可见,但金子又不是石头,不会氧化得灰扑扑,它静静地沉在海底,闪烁着光芒,一低头就能看见。
谢琢又不受控制地想起林松玉的背影,他甚至想冒昧询问对方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
但是他知道,没有意义。
金子不是汤玉,他在海底看不见汤玉。
谢琢把长命锁放在小崽子的床头,顺便在心中给自己的存款余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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