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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施舍她的最后一丝温情。
下一刻,他松开环住她的手臂,将她狠狠一推,推进黑色雨幕里。
应粟背对着他,踉跄了两下。
风雪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将他留在她身上的所有体温和气息尽数吞没。
席则撑着伞站在身后,眼神不见一丝柔情,他冷漠而残忍地望着她单薄纤瘦的身躯在风雪中摇摇欲坠。
只一眼他便收回视线,左手微微握成拳头,抄在兜里,却冷不防摸到一个硬物。
他翻出来一看,瞳孔一震,倏然抬头再度望了过去。
应粟已经站直了身体,她似乎仰起头长长吁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说:“这是当初的行车记录仪,但不足以构成证据,法律也审判不了我。”
应粟微微偏了下头,冷艳苍白的侧脸被雪水浸湿,在寂静的深夜里透出一抹孤绝之色。
“但你可以。”
“席则,我等着你来审判我。”
她说完这句,便拖着沉重无力的身体,独自向黑夜尽头走。
一步一步,走出席则的视线。
然而刚走出巷口,她身体就再也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很想回头再看一眼,但还没来得转身,双脚一软,她就晕倒了。
意识彻底消散前,她感觉自己好像没摔倒在地,而是跌进了一个沉香味道的怀抱。
宗绍阁见傅斯礼将昏迷的应粟打横抱过来,连忙拉开车门。
“去医院。”傅斯礼抱着应粟坐上后座后,沉声吩咐。
“是。”宗绍阁额间冒了层冷汗。
应粟晕倒是他的失职,他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只因远远看到她和席则并没有过分的肢体冲突,便没有上前阻止。
他没想到,只是争执了几句,应粟就会晕倒。
更没想到,傅斯礼会亲自跟过来,正好撞见。
他这下免不得被训斥了。
“抱歉,先生,是我办事不力,让应小姐受到了伤害。”宗绍阁立刻反思自己的错误。
傅斯礼一言不发,只面沉如水地望着怀里的女人,抽出一条车上干毛巾,给她细细擦拭脸颊和头发。
车子启动后,他回头望了眼那条黑深的胡同,眼眸彻底暗下来。
“最近派人盯紧他,别让他再靠近应粟半步。”
宗绍阁一秒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颔首:“是。”
傅斯礼回过头来,垂眸看了眼应粟毫无血色的脸蛋后,深幽的眸底浮起一层戾气。
沉默几秒,他从怀里翻出手机,给傅斯雯拨出电话。
“斯礼?”女人困倦的声音很快响起,带着疑惑,一般这个时间点,他不可能跟自己通话。
“粟粟把云蔚留下来的行车记录仪备份交给席则了。”
傅斯雯的声音很快清醒了,她语气沉下来,“她果然有备份。”
“不过,应粟是疯了吗?她亲手把证据交给自己的仇人?”傅斯雯是在傅斯礼回来后,才得知那次在珠宝店门口看到的小白脸,就是当年车祸另一方受害者的家属。
她没接触过席则,受傅斯礼指示,她只负责控制云蔚和周璨。
不过她还是挺意外的,没想到那个小男孩这么多年从没放弃过寻求真相,甚至还以身入局,把自己当诱饵走到了应粟身边。
傅斯礼不想多提应粟干的这件蠢事,他沉声道:“你去打个招呼,如果有人拿着行车记录仪去报案,要求重审当年的车祸事故,压下来。”
傅斯雯疑道:“行车记录仪构不成有效证据,应粟当年的手段很高明,无论如何都治不了罪。”
“但免不了会被谈话审讯。”傅斯礼说,“她现在的状况经不起刺激,我也不想让任何人因为这件事再来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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