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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移至她胸口。
傅斯礼那番话就在此时不受控制地浮现脑海,如魔咒般摧残着他每根神经。
他早就见证过他们的相爱,也早就麻痹自己,不要再妄想取代傅斯礼在她心中的位置。
那九年,的确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
所以,他已经无数次地说服自己。
没关系,只要她此刻爱的是他就好。
只要她爱过他,就够了。
可是他在心里垒起的所有城墙,还是在今日听到傅斯礼那番话时轰然倒塌。
在他不曾出现的那些岁月里,在只属于她和傅斯礼的过往里。
她为他痛哭过,为他挡过子弹,为了他不惜想要杀父弑母。
她所有偏激的、极致的、暴烈的爱,都给了傅斯礼。
他们吻过风月,共过生死,相依十余年。
哪怕中间隔着阴谋,哪怕他们已经走向决裂。
可这样的爱,这样的刻骨铭心。
他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抹除这个男人在她心上的烙印了。
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席则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放下她右手,动作轻柔地给她掖好被角,刚准备起身离开,应粟手指动了下,指尖勾了勾他掌心。
席则一僵。
他迟缓地回过身,垂眸。
应粟慢慢睁开眼,浅淡的瞳仁映出两人相望的轮廓。
席则仿佛被钉在原地般,与她对视了良久。彼此眼里都饱含了太多情绪,一时间谁都没开口说话。
直到应粟眼睛撑不住,她干涩地眨了下眼,手掌也无力地滑下去时,席则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反手握住应粟,渐渐收紧掌心,因克制着几分力度手背都暴起了青筋。
他微微弯腰,俯身在她眼前,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无法开口,便只问了一句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还疼吗?”
应粟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睛,摇头。
顿了几秒后,她哑声开口:“对不起。”
席则手指僵了僵,眼睫微垂,“你已经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了。”
从应粟决定以命做赌,去偿还他公道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恩怨相抵,互不相欠了。
席则抚了抚她湿润的眼角,轻声说:“以后好好爱惜自己,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才决定放你自由,是为了让你求生,不是求死。”
“……那你呢?”应粟握住他的手,因身体太虚弱的缘故,每个字都说得艰难无比,“你为什么去墓园的时候,随身带着把刀?”
“今天如果不是正好碰到我们,你打算……做什么?”
席则喉结滚了滚,没出声。
应粟定定地看着他,眼里一片哀痛,“你是不是打算……在你父母墓前……自杀?”
“你想要用你的命,来偿还我造的孽吗?”
席则抬起眼皮,嗓音有些哑,“姐姐,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有这一个结局。”
他没法将对她的爱和对父母的愧疚抵消。
他唯一能做的,就
是杀掉自己。
就当他也死在十年前那场车祸里好了。
正好一家团圆。
应粟眼角倏地滚下泪来,她泣不成声地说:“你真是个傻子。”
席则状似无谓地笑了笑,“你要跟我比比,谁更傻吗?”
她何尝不是也想把命抵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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