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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的耳尖一瞬就红了起来,温润的声音轻得很,又半丝也不曾犹豫:“那希边得尔一定是那个例外。”

“!”约格泽昂眸子倏地睁大,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顾雄虫难能可见的主动,还是惊于炸进耳里的轰雷。

那语气绝不是往日的调笑与戏游。

他嘴唇翕动数次,半晌才自喉咙里扯出声音,又顾忌着不要太大,总忧心吓了面前的雪兔子,耳朵一惊就碎了梦。

“……什么?”他道。

凌长云摸索着触到他放在一侧的手,指尖从服帖于手背的白手套边缘探进去,一点一点轻扯着将它从军雌手上脱去,五指毫无阻碍地贴上皮肤,一寸寸握住那只带着温意的手。

那是肌肤相贴带来的真实。

“希边得尔一定是那个例外,”凌长云温声重复了一遍,“你是我唯一的,唯一的爱人。”

凌长云说到最后声音羞赧得都有些发颤,指尖紧了又紧,顿着才将它说完。

从系统告诉他再也回不去的那天起,这个世界于他而言就不再只是一本意外暂临的书。

从约格泽昂说出那句“结婚吧”的时候起,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游魂有了落脚地,结了婚生了虫崽。

那叫做家。

雄虫眼睫扑闪,眸里含光,望过来的视线深情又炽热。

约格泽昂对上去就被烫得下意识往回避,又在覆上手背的温热掌心下生生停在原地。

今夜的华月是如此热烈。

约格泽昂拢上凌长云的肩背,蜻蜓点水般啄吻着雄虫面颊:“如果雄主以后遇到了更好看的雌虫呢?如果是缡楼最顶尖的亚雌呢?”

凌长云蓦地笑了:“容颜从不是为之倾倒一生的理由,况且,殿下的容貌——”

“容貌什么?”他有意拖长了尾音,约格泽昂不禁温声催了句。

“掷果盈车,黯然销魂——”

约格泽昂眉峰微挑。

那都是写在封藏古籍里的故事。

凌长云唇角上扬,温柔地回应着他辗转而来的亲吻:“不过如此。”

“……”少顷,约格泽昂闷笑出声,压了凌长云的后脑,强势地攻占进去。

“阁下实在过誉。”

……

大雪下得急,连着凛冬的寒风一并呼啸而去,拂了厚团掀了土盖,嫩芽破土而出,迎着初春的煦阳舒展了蜷缩三月的身躯——新草长出来了。

推迟了一月的递交会踩着晨曦的辉语议阁大楼召开,凌长云将两城整理出来的史册和磨了大半个月的新提案一起交了上去。

这次没有如之前一般直接被凯尼塞伦打回来,而是放到一边例行等着明天的审议。

散了会出了大厅,凌长云不出所料被凯尼塞伦叫住。

狭长的廊道里两人各站一边,面上挂着同样温和的笑。

凯尼塞伦掩在薄薄镜片后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凌长云:“亲王殿下,您刚刚递上来的是什么?”

凌长云斜倚着围栏,长腿交着支在地上:“新提案。”

“新提案?”凯尼塞伦抬手推了推眼镜,“殿下确定交上去的三份文件都是提案吗?”

凌长云笑了笑:“那就得看议长收哪份了。”

“殿下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凌长云神情无辜,“不都是为了神谕吗?”

凯尼塞伦笑得有些冷:“核查矿脉也是为了神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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