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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霁坐满两个时辰,实在困倦非常,头枕着胳膊浑浑噩噩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时,却已经躺在床上了,微微一动,旁边传来声音:“累了就继续睡。”
听到这道熟悉至极的声音,言霁彻底睡不着了,支起身子,碎发滑落肩头,丝丝缕缕如散开的墨,将那张脸衬得越发苍白,就连唇也毫无血色。
他看向坐在床边的摄政王,冷淡地问:“皇叔在这里干嘛?”
顾弄潮轻轻眨了下眼,垂目道:“守着你。”
“我又不会跑,守着我做什么......”话语还未说话,就听顾弄潮补充道,“跨年。”
言霁攥着床铺的手指颤了下,一股怒气没缘由地浮上心间,厉声打断道:“皇叔为何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为何选我做你的傀儡,看来你从很早就知道我并不傻,你欺我瞒我,将我的人生搞得一团糟,就没有半点愧意吗!”
他气得眼前发黑,心口疼得佝偻下腰,顾弄潮错愕地去扶他,却被带着怒气的巴掌狠狠甩在脸上,那张芳华绝代的脸上顷刻浮现出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言霁并没觉好受多少,打多少个巴掌也换不回他的母妃,他一点也不想跟顾弄潮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掀开被褥就要下床,然而脚踩在地上,却比煮熟的面条还软绵,眼看就要摔下去,被顾弄潮扯着臂弯拉到了怀里。
“放开朕!”言霁抬手去推,手肘抵在坚实的胸膛,却无法撼动丝毫,顾弄潮单手就擎住了那两只挣扎的手,略微用力,言霁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就被压在床上,被顾弄潮死死桎梏在双臂间。
发丝凌乱,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眼眶通红,言霁瞪着他,齿尖泛起铁锈般的腥甜,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你是在为当年镇国王一家受柔然之故,连同几万大军覆灭一事而实行的报复吗?”眼中浸着水光,费劲力气才说完这句。
“如果我提前知道这些,定会与你鱼死网破!”可是......知道的时候,他却已经爱上了这个人,他的灵魂犹如被撕扯成两片,一半深爱着,一半痛恨着。
顾弄潮伸出指腹拂过他眼角的水渍,声音饱含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然:“无论你信不信,她确实害了皇嗣,打入冷宫,已是先帝对她的仁慈。”
“我没听说有哪些皇子在当年死亡,自母妃入宫,也并无妃子怀孕,除了很早前病逝的,皇兄们个个都健在,你叫我如何相信所谓的毒害一词!”
顾弄潮深深看着言霁,并没说话。
他未语,言霁也不语,直至子时转半,新岁的第一刻到来。
一簇烟花升至天际炸开,千万星点飞溅着散开,将天空照得亮如白昼,尔后如流星坠落,绚烂至极,却转瞬消弭。
放烟花的人要想留住片刻的光影,就只能接二连三不断燃放,一时间天空色彩缤纷,美轮美奂,好似仙境。
在这璀璨瑰丽的光影中,顾弄潮俯身吻住言霁的嘴唇,尝着他口中的血味,将他崩溃哽咽一一轻抚,在烟花绽放的震耳响声中,用几乎叫人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如果爱我让你觉得痛苦,那就恨我吧。”
“臣永远忠诚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丝丝杨柳丝丝雨。春在溟蒙处。楼儿忒小不藏愁。几度和云飞去、觅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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