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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肖相到御书房找了趟言霁,邀请他去丞相府让逆子再单独向他请罪一次,言霁多少知道肖相的意思,若是他不开口,肖靖南目前这种情况,在京城定是混不下去的。
看肖相一夜间仿佛老了十几岁,言霁口头上答应了他。
说到底,岭南之事也非肖靖南之错,怪就怪在肖靖南做事太以自我为中心,这是为官者最忌讳的一点。
顾弄潮病倒,言霁自觉地包揽了每日的奏折,处理完朝事已经下午了,他从御书房出来,瘫在软榻上由木槿扇着凉风,忽然门外一声响动,木槿很自然地借口去换冰鉴,避开了暗卫。
影一出现在屋廊下,禀报道:“陛下,前两天薛迟桉确实并不在太学院,听典学说,薛迟桉称病卧床,直到今日才出现在学舍。”
气候热得言霁心浮气躁,但在这一刻,奇异得心如止水
漫长的死寂后,言霁闭上眼道:“顾弄潮也在找穆王世子,如果真是他,你派人去跟他提个醒,我们能查到迹象,梅无香未尝不能。”
“是。”
影一应后,却并没走,无影卫这些年除了跟言霁交流,几乎没有任何互通之人,薛迟桉是唯一一个,被言霁亲自送到无影卫培养的人。
影一难免挂心:“陛下,若他真是穆王世子,您......”
“是就是,每个人都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在他没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前,朕自会护着他。”毕竟,这是他将薛迟桉带进宫时,承诺过的。
只是不知,自己算是他的哥哥,还是叔叔。
想到康乐在幽牢对母妃的揣度,哪怕言霁觉得荒谬无比,但此事依然像一根扎在心里的针,一想起就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若有时间,他想跟薛迟桉好好沟通下。 W?a?n?g?址?F?a?布?y?e??????????€?n???〇????⑤?????ō?м
离跟飞鹤楼约定的五日之期还剩最后一日时,言霁思及肖相三朝元老,为大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终于舍得从冰鉴旁挪了脚,叫德喜备好马车,出宫去了趟丞相府。
马车还没到,丞相府上上下下就已经等在门外了,来往路人在威仪气派的相府门前好奇驻足,暗暗讨论是何人如此大驾,竟劳动整个丞相府相迎,没一会儿,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缓缓停下,只见车上下来的竟是个锦衣襕衫的少年。
少年束腰的衣带迎风飘飞,在绚烂的日光下,玉姿金相耀人心目,少年华美,奢艳矜贵,一见就知其绝非等闲人物。
丞相府的人全跪地迎接,那袭衣摆拂过,言霁错身进到里面,才开口叫他们起来。
正厅里,肖相拿着戒尺打得肖靖南跪在坐于主位的言霁面前,很铁不成钢道:“陛下舍脸来此,你还摆着这副模样,做给谁看!”
“爹!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也领了责罚,非得三跪九叩行过大礼才算忏悔吗?”肖靖南背挺得笔直,但他挺得越直,落在背上的戒尺也就越重。
言霁端着茶盏拂开面上的茶沫,纤长浓密的眼睫低垂着,看不清少年天子的情绪。
此前明明说好的,临到关头这逆子莫名又开始倔强,气得肖相心脏梗痛,手上一用力,将肖靖南打得嘴里呛出了血。
一旁的相府夫人看得揪心,又不敢劝,眼中已心疼得储起了泪光。
“罢了。”言霁放下茶盏,眼尾飞扬间,瞥了眼肖靖南,“既然贵公子知道错在何处,改了便是,但朕提醒一句,京中不比岭南,可任你随意发挥文采,毕竟岭南天高皇帝远,朕的手伸不到那么长,可你若敢在京中信口雌黄,就别怪朕假公济私。”
言霁心眼一向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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