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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剧本,“薛锐”和“死亡”之间的距离很近了,周处所除的最后一害,就是自己。

现在把要说的话记下,不算太早。

薛锐握着笔,这支“安全笔”和他在办公桌前使用的钢笔是两个极端,那支钢笔的笔尖材质混合了一定比例的黄金,冰冷,锋利,它可以扎进动脉抽取一管血,然后在公开的文件上做下决断;看守所的“安全笔”只是不可拆卸的硅胶材质包裹着普通圆珠笔的笔芯,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书写体验非常一般,好处是它柔软、简单,无法伤害任何人,适合用来作为与某人在死后对话的工具。

不过现在又体现出一项此笔战胜定制钢笔的长处,如果是钢笔的话,这样悬置在纸上,要么已经落下墨点污染了纸张,要么笔尖干涩,需要调整后才能正常书写。薛锐长久地思考着要写下的内容,思绪总是飘向不相干的地方。这样不好,他定了定神,尝试写下第一句:

【我死后的72小时内,律师会把这份遗嘱递交给你。和它一起送达的还包括我的财产清单以及遗产处置授权书。我没有做过个人财产的风险隔离,经过破产清偿之后,到你手里的部分应当很少,所以处理程序不会过于繁琐。】

这两句写完,薛锐停住了,他尝试回忆自己能够留下的到底是哪些财产,会不会包括争议部分,处置这些争议会不会牵扯太大精力,无果。但想来,这种程度的麻烦对于薛里昂来说,或许还能够应付。

还是财产处理部分……和之前的律师起草的版本似乎也没什么分别,薛锐为自己的想象力和语言表达能力感到疑惑,他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些,至少不只是这些。

如果把范围缩小到想对薛里昂最后的指导的话,似乎好写很多,薛锐决定尝试从这里下笔。这些年来,他总是有意通过某些方式教薛里昂做一些事情,可能是因为经验不足和考虑欠缺,中途出现了一些波折,但是总体来看似乎还是达到了目的。

这些教育的部分包括了薛锐对自己成长与感受的总结和延伸。他的母亲向往自由,也希望他能够自由,他们都没有实现,所以他给了薛里昂足够的自由,让他能在最大限度上成为自己。他也审视过自己的局限,作为父权架构的得益者,那些他不希望出现的特点也会像是影子一样无法彻底摆脱,这样的操作可能给薛里昂带来了一些痛苦,这并不是薛锐想要看到的。这其中就包括被薛里昂申诉至今的点——信任问题。

第97章

单从指导方面来讲,过去他在对薛里昂的教育中表现得苛刻,薛里昂身上那种独属于少年人的勇气和执着并不完全是负面的,薛锐可以为他编织安全网,但也教会了薛里昂如何在没有保护者的情况下生存。

他认同薛里昂的能力,即使没有薛家,他也可以走得很远。现在,这个孩子已经长大,该教的已经教完了,没必要赘述。

薛锐落笔写下第二段:

【按照自己设想的方式活下去,你已羽翼丰满,知道该怎么做。】

至于薛里昂控诉的信任问题——

我不信任你吗?

薛锐盯着薄薄纸页上的几行字,像是要看穿纸页,从文字瘦瘦窄窄的笔画中回顾过往的人生。但是,一无所获,他在无数人目光里走过的日子,道路是模糊的,光是模糊的,没有其他人。想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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