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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生璟：那小宁，我们明天几点，在哪儿见？】

那一刹那，路行川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心脏就好像被密密麻麻的针碾过一样，酸痛的感觉，让他大脑一嗡，第一反应就是——

他凭什么像他一样喊姜以宁？

但他还没有对这事有所明面上的反应，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想法有多奇怪。

姜以宁就打手语跟他说：“你答应了你朋友，爽约不好，我知道。”

姜以宁在这方面，一向很懂事，也明白。所以自己发泄了一下情绪后，他就不会要求路行川什么了：“但我也很想早点给初一造景，正好我反正在家也是无聊，就和朋友一起出去玩，顺便买东西回来。”

他甚至还问路行川：“你什么时候出去？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姜以宁想了想：“对了，你回来吃晚饭吗？”

他做完这个手语，又很自然地接了句：“你不回来的话，等我们下午布置完后，我和他出去吃饭吧。”

然而也就是这一句话后，直接让路行川猛地抓住了姜以宁的手，狠狠地摇了两下脑袋。

常年和姜以宁相处，路行川着急起来的第一反应都不是说话，而是用手语强调：“不行！”

他松开姜以宁的手，挥舞的每一下都分外有力：“我不去了！我和你一起去！他们就是约我去电玩城玩！又不止我一个！缺我一个没什么的！初一是我们一起养的鱼！它的家怎么能交给其他人布置！”

姜以宁顿了顿。

他从小到大，就习惯了路行川的霸道蛮横，就是他和他有关的一切，他都不允许别人插足，所以姜以宁没觉得路行川这样有什么问题。

他点头：“好吧。”

姜以宁做手语：“那我们三个一起去。”

路行川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用手语问他：“你说什么？！”

姜以宁却压根不许他反驳了，还把他往外推了推，用手语警告他：“你不许跟我发脾气，是你先拒绝我，所以我就去跟我朋友约好了，我不可能因为你又答应我然后再把我朋友推开。你要是不喜欢，你可以按照你的原定计划，和你朋友他们去电玩城玩。”

他直白地告诉路行川：“你如果选择按原定计划的话，我不会跟你生气的。”

本来也是路行川先约好的。

“我不要！”路行川重重地比画着手语：“我要和你一起去！”

姜以宁也很强硬：“那就三个人一起，我不能那样对我的朋友。”

姜以宁说的话很有道理，路行川没有办法反驳，所以他气得不行，也只能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墙。

而姜以宁听不见，根本不知道他发出了怎样的动静，但他知道路行川气得不轻。

他太了解他哥了，虽然林姨对他很凶，但他哥说到底也还是被捧大的少爷，习惯了被顺着。

但姜以宁可不会软和下来再想折中的法子，就像他说的，他不能那样对他朋友。

所以姜以宁就那么看着他，摆出了一步也不退让的架势。

路行川也很了解他，所以他知道，他不会退步。他要么就按照原定计划走，要么就得和姜以宁一起跟许生璟一起玩。

其实他跟许生璟也没有仇，可他就是……

路行川气红了眼睛。

姜以宁看见他低垂下头，肩膀都微微耷拉起来，双手紧紧攥成拳却说不出话的模样，一下子就心软了。

他抿住唇，伸手拉住路行川的手腕，像以前那样，在他手背上写字。

【哥】

最后一笔勾完时，他又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被路行川直接扯进了怀里抱住。

姜以宁就抬起手，拍拍他的脊背，又去摸路行川的脑袋。

他抬手时，还在想他哥真的越长越高了，以前揉他的头手不用抬这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