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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逼迫,又几次遭受家庭暴力,终于体会了一次生无可恋的滋味。”
明明是难以启齿的遭遇,此刻却对他全无保留,还要感谢他有耐心,成为她宣泄情绪的出口。
朱序说:“我自认没干过十恶不赦的坏事,没追名逐利,没过分追求物质享受,朋友圈子简单,生活也无波澜壮阔……但即便这样,还是早早没了母亲,父亲不爱,所遇也非良人……我想离婚,他却不放过我……”她断断续续地讲述,抬头遗憾看他:“世上人有万幸有不幸,好像我就属于后者。”
贺砚舟说:“幸或不幸,没到最后很难盖棺定论。”
“是这样吗。”
她很小声,贺砚舟并未听清。
两人一时无语。
两岸灯光逐渐熄落,点点光影倒映在江面上。
方才他叫郑治送过药,本欲离开。
车子在前面掉头,再次经过砂锅店的窗口,他无意一瞥,见她两手摊开挡在脸上,许久未动,那纤薄的身影镶嵌在宽敞明亮的窗口里,显得无比孤独无助。
他莫名心绪难平,叫郑治停在街角,不多时,见她自店里出来,一路失魂落魄走上大桥。
贺砚舟视线又落回她身上,脱口问,“你……需要帮忙吗?”
朱序回忆了下:“你好像每次都会这么问。”他们统共见过三次面,他也问了她三次。
“或许可以帮你脱离目前困境。”
朱序没当真,仍将他当做倾诉对象:“那恐怕只剩离婚了。”
贺砚舟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深夜易冲动,自控力会下降,待事及人可能掺杂太多感性成分,所以贺砚舟一般很少在晚上处理重要事情或做决定。
这与帮她换车胎和指路完全不同,插手别人的家事,绝不是他处事作风。
她是他年少时的心动喜欢,可时间能够冲淡一切,纵使目前对她重新燃起某种难言情愫,也不足以违背原则。
可能明天会质疑此刻做法,但他没给自己整理情绪的余地:“我会帮你。”
朱序只笑了笑,依旧当他是在安慰。
又吹会儿冷风,朱序心情奇迹般复原不少。
她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转头看着贺砚舟说:“其实我刚才没想往下跳,只是好奇这桥到江面有多高,探头看看而已。”
贺砚舟挑眉。
“不过同样要谢你救了我。”朱序摊开掌心,那颗奶糖已经沾了她的温度,微微变软:“原来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谢谢你的糖。”
贺砚舟一笑,“不如谢我小侄女。”
朱序不解。
贺砚舟从她掌心拿来那颗奶糖:“我堂哥家的小公主,今年三岁,这糖是她藏我兜里的,要我帮忙保存。”他看向她:“猜你吃完药,或许想吃点甜的。”
朱序蓦然一怔。
他低垂眉眼,慢慢剥开外面那层印着卡通图案的糖衣:“她还告诉我,糖要含着吃,才会甜得更久些。”
朱序看着他动作,那双手很大且骨节分明,许是在外面待的久了,皮肤呈现斑点红色,关节处尤其。
“你试试。”奶糖白白胖胖,被他捏在指间,递到她眼前。
朱序下意识接过来:“试什么?”
“含着吃。”
朱序照做,没多久,甜丝丝的滋味在口腔蔓延开,她略感舒畅,惊奇这糖竟真有疗愈心情的作用。一时后怕自己怎有轻生想法。她死不如他去死。
朱序转过头:“你小侄女一定是个非常可爱的小朋友。帮我谢谢她。”
她一边脸颊鼓鼓的,虽笑意不浓,但舒展的表情已不见郁色,恢复些许生机,不似晚间初见时那般破碎轻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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