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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戈没听清这句阴阳怪气的嘲讽,不过他就算听清了估计也不会在意。他在酒架上翻来找去,把斯纳克刚刚整理好的酒瓶弄得乱七八糟。斯纳克越发沉不住气,恼火地问道:
“你在干什么?”
海戈转过身来,奇怪地问:“我的牙刷呢?”
“……”
斯纳克心中五味陈杂,最终,一股难以言喻的同情压倒了一切。
他叹了口气,柔声道:“一起喝点怎么样?”
海戈没有住回茴香街。
“我非常理解,”吧台边,斯纳克同情地看着他,“那些摔碎的家具!那染血的地毯!那间房子曾经有那么专属于你和奥菲利亚的回忆——回忆,就是一座隐形的监牢。”
他喝多了波本酒,少见地多愁善感起来,哀伤地说:
“‘时间’一砖一瓦地把它搭建起来,当你发觉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了。”
海戈没搭腔,只是慢慢啜饮着自己的美乐啤酒。
斯纳克为自己灵光一闪的金句自我陶醉了一会儿,瞥了眼身畔无动于衷的海戈。
“你不这么觉得吗?”他多少有点责难地问道。
“事实上,那里已经被打扫过了。”海戈慢吞吞地说。那位热心的鲫鱼混种(说起来他到底叫喀拉苏还是喀苏拉?)在海戈回去之前,已经把那间房子里狼藉的惨状尽可能清理收拾了几遍。
斯纳克愣了一下,“那你……”
海戈简洁地说:“懒得回去补缴水电费。”
“……”
斯纳克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酒费劲地想了想,忽然凄恻地一笑。
“我明白了——虽然内心已经千疮百孔,但是还是努力把自己拼凑起来,装出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对吧?”
他悲怆地笑着摇摇头,“不必说了,我是过来人。我都懂。”
“……”
海戈默默看他一眼,又喝了一口啤酒。
“住在这儿当然更好。不仅仅是因为我——作为通情达理的老板——能为你们提供可口的食物(海戈和喀拉苏煮的)、美味的酒水(海戈搬的)、柔软的床铺(喀拉苏铺的)。最重要的是,这儿有我的陪伴,还有形形色色热热闹闹的陌生人——看着你,和你搭话,哪怕只是同处一个空间互不关心,自顾自喝酒、说笑、吵闹——只要有这种强烈而持续不断的外界刺激,就可以让你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你根本也想不明白的事。”
我应该去想什么事吗?海戈沉思地望着自己的酒水。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说真的,别再沉湎于往事了。”
斯纳克打了个酒嗝,嘲讽地撇了撇嘴,“那种家伙我见得多了——每个故事的结局都一样,全都是白费劲儿。”
他指的是谁?
“一开始他被你吸引,说你照亮了他优渥却乏味的生活,赞美你是一颗璀璨的明星、一杯让人神魂颠倒的烈酒、一首不循常理却又别开生面的乐章。你们狂欢、纵欲、不分昼夜地玩乐——”
“然后突然有一天,他的新鲜劲儿彻底过去了,就开始怎么都看你不顺眼了。他到处挑你的刺,找茬和你吵架。他嫌弃你的口音,嫌弃你把番茄酱弄到衣服上,嫌弃你不会正确使用介词。然后他对你生气,恨你不肯对他俯首帖耳低三下四,恨你的贫穷和卑贱,恨你竟然没有因为自己的贫穷和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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