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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咀嚼的动作停下来了。海戈沉思着说:“是我真的有点恍惚了?还是这句话你几天前就已经问过了?”
阿奎那的两只手点在桌上,把报纸展开又叠起,“……是因为我吗?”
“……什么?”
“因为我最近……让你尝试了太多不熟悉、不情愿的事,所以你感到了一些压力,对不对?”
他抬起眼睛,踌躇着、关切地望着他。
他金红色的睫毛投下一小簇阴影,澄澈的蓝眼睛像是被小小的游鱼扰动,泛起一层涟漪:
“不要太勉强自己……如果你实在不适应,可以放缓一点进度。”
别这样温柔关切地望着我。别这样轻声细语地和我说话。
海戈咬了咬牙根。他用一大盆草料好不容易磨砺到发酸的牙齿,被对面的湿润的目光一望,又前功尽弃地泛起一阵阵蠢蠢欲动的痒意。
“我说过了。我没什么事。”
阿奎那垂下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太压抑自己了。”
“……”海戈心想,如果他知道被自己压抑的是什么东西,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这叫什么——用眼下最时髦的说法——‘情绪颗粒度太粗’?”
“……”他又在说些什么?
“我了解,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硬汉的小男孩,总把寻求帮助视为是软弱的象征。但是,能够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勇于面对真实的自我,这才是真正的强韧。”
“……”听不懂。大意似乎是一只躺在餐盘里的野兔,在苦口婆心地劝对面淌着口水的灰狼要懂得释放自己的天性。
“即使是一些负面情绪,也有表达的必要。负面情绪就像小小的炎症,它有时确实会自愈,但更多的时候,它会不断积累直至爆发,那个时候造成的后果反而更严重。
“海戈……你愿意和我谈谈吗?也许你自己也不清楚当下是什么情绪。但只要有尝试去对外表达,这整个过程也能够梳理和缓解你的心情。”
“……我会去买本日记本。带上锁。放在枕头底下。”
阿奎那深深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不是等你说一句俏皮话。”
“……”海戈垂下眼睛,“我不知道你等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不知道从哪里停下。”
他面无表情地用勺子把盆子里的蔬菜拨来拨去,麻木平淡地说:“这有必要吗?就像酒吧里惹人讨厌的中年失意男,两杯威士忌下肚,就开始哭哭啼啼地从十年前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一个劲儿地讲浑话。没人愿意听。只有酒保为了能从他口袋里挣两个钱,不得不赔着笑呆在他身边,强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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