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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怕是不行,我们最好走水下。”韦允安盯着城门,严肃道。
林观没说话,只是眸色复杂不知在思量什么。二人正愣神间,一旁的商贩忽道:
“他们都说墙那头吊了个脑袋,怪渗人的,我小舅子在守城楼,昨夜还是他喝多了说漏了嘴。”
“那此处挂着得脑袋是啥模样?”另一商贩道。
“听闻是吴郡水患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命人绝了震泽的堤坝,修了快十年的堤坝跟纸糊上去的一样,当时洪水可死了好多人呢!”
韦允安拧眉,暗自思忖着。季桓审吴郡水患的犯人是朱泮,可朱泮已死了快十日。春日渐暖,尸身怎么可能不腐烂?还挂于墙头?
若真揪出幕后主使,又恰恰此刻在吴县……韦允安抬眸暗暗观察着林观。
“莫要这番看我,他既命丧于此,也是他的造化。”
说罢,林观拢了拢斗笠,转身就走。
韦允安盯着他漠然的背影,乌黑的眼眸蓦地黯淡。
若猜得不错,此刻被挂在城门上的脑袋,十有八九就是朱轻。
他先一步与林观透漏了朱泮已死的消息。这样,季桓利用鸢行军引乔茂和朱轻内斗的算盘就落了空。
朱轻定然会恼羞成怒,想回去与乔茂他们联兵讨伐吴郡。
但朱轻还未来得及回去,季桓就先发制人,斩杀朱轻,借着吴郡水患一事为此遮掩。
季桓会顺理成章地吞并陆氏和乔氏的产业。
朱轻若死,那阳羡朱氏的宗子就只剩林观。虽只有五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这般漠然,倒也说得通了。
世家凉薄,果然名不虚传。韦允安抬眸,叹了口气。眼下他们最重要的是出城,出了城,他不能再跟着林观。
二人最终沿着水路,从震泽逃生。
几乎他们一出吴县,探子就进了郡守府。
出了震泽,林观旋即在附近的镇上买马匹,依旧从容自若。
“等等,你是不是知晓什么?”韦允安盯着起了涟漪的湖面,若有所思。
“季桓杀季朱轻的那一刻,乔茂与齐琼之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再者,季桓已起了疑心,竟未封锁渡口?”
韦允安当即反应过来,心中闷闷。
这时林观才堪堪抬眸看他,不屑笑道:“我阳羡朱氏,并非只有朱轻一人。”
阳羡在吴郡西,吴郡有何风吹草动,阳羡即刻就能收到消息。季桓派出的那些人,早已被他动过手脚。
“莫要再言语,先回阳羡,至于辛宜,我会派人去替你寻她。”林观不耐道。
只是林观未告诉他的是,吴郡只是扬州的一个郡罢了,这偌大的扬州,始终在扬州世家手上。
若吴郡有异,邻近郡县和封国便不会坐以待毙。
一路上,韦允安始终如林观所言,沉默寡言。他也渐渐感受到了周遭的威压氛围。
越往前走,夜幕的下的山峦巍峨起伏,压在人心头。
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若是绾绾从吴县出逃,会不会向西?从吴郡向西,阳羡是必经之地,穿过阳羡,从荆州北上,再穿过豫州和司州便可到达并州。
余光瞥见前当的林观,韦允安暗暗握紧缰绳,当即一拽,调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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