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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夫人?”男人薄唇扯出冷笑,长指攥上剑柄。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很想拔出剑捅穿了韦允安,甚至将他一脚踹到台阶下,给他些教训。

可他不能,当着辛宜的面,若韦允安受了什么伤,且不说辛宜又恨上了她,光是看见他的女人替旁的男人多心疼流泪一分,他都嫉妒地发狂。

“也配与本官争?”季桓上了台阶,回眸死死盯着他二人,冷笑道:“这般不知死活,且看吧,他日自有你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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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桓一走,辛宜的身子都跌软在台阶上。韦允安从后背起她,安抚道:“莫怕绾绾,莫怕绾绾。陛下已授予了我官职,在洛阳,已不是他季桓一手遮天……”

郭晟答应庇护他们,特意在前宫的座房中辟出一方院落,容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其中。周遭住的是一些女官太监。

朱墙璃瓦,在夕阳下闪着浮光。院中还有一颗参天榕树。辛宜知晓郭晟这般也是为了提防季桓,但她每日依旧惴惴不安。

毕竟季桓进宫面圣可都配着凝钧剑。她亲眼见着,那凝钧剑上沾过崔苓早已凝干的血。

宫中行动不便,她每日带着阿澈,时而教阿澈读书识字,时而为阿澈做些夏衫。

韦允安也时常出入官署,白日不常回来。周遭的太监时不时从他们院前路过,好奇的看着他们一家,甚至还议论着阿澈的出身。

辛宜实在忍无可忍,遂将院门也落了锁。

看着四合的院落,残存的夕阳,她忽地明白季桓说的那话是何意思。

原来郭晟的庇护,与囚禁无异。他们住在宫中出入不便也在所难免。

辛宜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至少他们一家三口仍旧住在一起。而季桓,却是要狠心将他们拆散,还要在榻上对她百般折辱……

她已所求不多,只要季桓别再来烦他们,她同安郎,此生再无忧虑。

……

洛阳,尚书府。

季桓坐在官帽椅前,冷冷地看向牢中形容缭乱的女囚。

“真的玉玺在何处?”

回到洛阳,他才发现手下的那群人真是饭桶。周琰交给他的玉玺是假的。真的玉玺,除了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外,若借着叆叇细看,右下角还有一处豁口。

他幼时在宫中做世子伴读时曾经见过。

“季行初!为何你要苦苦相逼至此?”被铁链束缚着双臂的女人面目痛苦又狰狞,声音嘶哑道。

“你还有妄想,定昌世子早已死了数年,大雍都亡国四载了,齐琼之死了,乔茂也死了,你还依靠得了谁?”

“你以为你的儿子能活得下去?”季桓冷笑道。

“季桓!你与我也算总角相识,为何你非要将我逼至绝路?”周琰道,往事在脑海中不停掠过,她苦笑道:

“幼时你做我伴读之时,并非如此。你还是我的阿桓哥哥。”

哪知,她这般叙旧但没有得到男人的半分怜悯,耳畔只有无情的冷哼。

“你也枉做皇太孙数载,难道不知昔年秦王赢政与太子丹同在赵国为质时,也为少年好友。”

后来燕丹寻刺客荆轲行刺秦王,而秦王则一扫六合,灭了燕国。

周琰落寞垂眸,忽地说不出话来。她垂眸低笑,费力挣脱锁链,嘶吼着疯笑,“我与辛宜,当真是同血却不同命!”

“你说什么?”听她提起辛宜,季桓登时警戒起来,神情阴鸷。

“你以为我会白白留着任你鱼肉?我告诉你,玉玺早没了,根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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