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112(2 / 2)

加入书签

更何况,孤身千里在外,举目四下无亲。难道要教宁离离家的第一个年,都过得如此孤单、如此伤心么?

裴昭又如何忍心。

被拘于净居寺中,宁离并不曾怒、也并不曾悲,未有怨怼,也未有恚愤。他彷佛对此责罚十分坦然,不以为意。可裴昭也还记得,少年郎落寞的眼眸,他思念沙州的羌笛、杨柳、明月。

可明月何止千里。

殿中静得有一些久了,他听见张鹤邻小心地问道:“陛下可要去探望一番?”

裴昭沉默了小会儿,终于道:“不必了。”

他只怕,若是今日再去了净居寺,便不会再愿意宁离离开了。

张鹤行心中无奈,有心相劝,却不知从何劝起,抬首见着裴昭示意他出去,只得苦笑。

裴昭在案前静坐了一会儿,目光微倾,落到了案上的梅瓶。

疏枝缀玉,雪裹琼苞,一室暗香幽冷,催人沉醉。

这梅枝皆是仔细挑选,平常又受宫人精心打理,开得极好。可离了树干,被裁入瓶中,便是再小心呵护,也难逃枯萎时。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洁白的花瓣,终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58.2.

夜深人静,安庆坊内,忽然有马蹄声起落。东海侯府门前,不知何时停下一辆高大马车。

未有拜帖,深夜造访,属实冒昧,然而来者却堂而皇之步入府中,闲庭信步,彷佛走进自家庭院。

时老侯爷说不得心中不悦,可待得来人摘下了幂篱,顿时惊了眼睛。

侍女来禀时,时宴璇尚未安寝,她心中微讶,连忙自碧晴轩赶去。穿过抄手游廊,到得花厅前,远远地看着,只觉着那气氛,好似有一些沉寂。

“啪!”

忽的听到清脆声响,却是杯碎瓷溅。

她唬了一跳,小心避开些,款款走入花厅,正见得上首下方,一道熟悉身影。那少年郎锦衣玉冠,眉目俊俏,不是前些日子被勒令返回东海的时宴暮又是谁?

只是,若算算时日,早该回了封地,怎么今夜又在府中见到?

“你瞧瞧你这弟弟,真是不像话……满嘴胡说歪理,像什么样子!”时老侯爷胸口不住起伏,不知方才说了些什么,现下被气的不轻。

时宴璇连忙上前,斟了一杯清茶,奉到时老侯爷手边,劝慰道:“阿翁,先喝盏茶,可别把您的身体给气着了。”

时老侯爷“哼”了一声,接过她手中的茶盏,撇过眼睛,却是连看也不愿再看身前一眼。

此时厅中,时宴暮正跪在地上,一张脸上,嘴唇紧紧地抿着,彷佛有一些忿忿。见得她来,也是一副气鼓鼓不愿理睬的模样。

他这样子,时宴璇从前见得不少,想要哄实在是简单。

时宴璇眼睫低垂,再开口时,依旧轻柔婉转:“二郎,你怎么跪在这儿?这天寒地冻的,莫要把膝盖给跪坏了。”又朝时老侯爷嗔道:“阿翁,你唤小弟回来过年,这等喜事,也还要把孙女给瞒着。不是现在碰见,明儿我还要疑心做梦哩。”

时老侯爷冷冷的看了一眼,只想说一句,谁让他回来过的年?!

陛下金口玉言,还在东海侯府上悬着,偏偏时宴暮就这般胆大妄为,竟然不传不告,私自返回。还满口说什么陛下其实并未下令,只不过是时老侯爷惊弓之鸟,小题大做。又说什么要是他修为能有阿兄那般,时老侯爷定不会如此对他。

这一番话当真是把人给气了个仰倒,时老侯爷当下就怒得摔了茶盏。也不看看,就他这个骄矜狂悖的性子,在街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