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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弥说,世子当时瞧着……彷佛有些失魂落魄。”
。
自净居寺出建康宫,要经过有两道宫墙,中间更有禁卫重重。虽不曾大张旗鼓查找,可私底下已经俱问过,然而传来的消息,一并相同。净居寺内,大通门外,无一人曾见过。
这听得已经是教人心惊胆颤。
更遑论,还寻遍了旁的地方,茶馆酒楼,铺子食肆……
那么大一个活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宁离会去什么地方?
还是说,他并非自愿离开,而是被人强行带走了。
这个猜测,令裴昭的面色都沉了一分。数重宫禁,戒备森严,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旁的理由,能教宁离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深风寒,枯叶萧索。
裴昭立在冰冷的灰石之前,拈了一炷香。
石塔下还有残存的香灰,尚且没有被风吹散,隐没在夜色中。
这是宁离最后露面的地方,如果不曾有差错,他本该在祭拜后便离开建康宫,暗中将会有侍卫悄悄护送他返回家中。
可如今,寺中人不见,别院中也不曾有影。
灰石上隐约见得斑驳字迹。
从前年时,来此处祭拜的,据他所知,应当还有另外一人。
“归喜禅师呢?”
“已经在寺中等着了。”
。
偏殿之中,候着一灰衣老僧,见得他来,缓缓行礼。边上有一年幼沙弥,亦步亦趋。
裴昭凝视着跟前面目枯皱的老僧。
净居寺内风吹草动,曾事无钜细,呈在他案前。那之中大多都是些无甚紧要的小事,可裴昭却忆起了其中一遭。
有一日的案头,曾言道,宁氏小世子,彷佛是与净居寺禅师去了龃龉,以至不欢而散。
他当时置之一笑,可到如今……
裴昭凝声问道:“禅师今日可曾见过宁离?”
归喜禅师微诧,并不曾想到,裴昭在这等时节将他寻来,问的却是这个,当下答道:“陛下,今日贫僧并不曾见过宁世子。”
他这样说,裴昭却不信,只道:“是么,他今日也去祭拜归猗了,难道禅师不曾与他碰见么?”
归喜禅师面皮一跳,顿时间愕然。刹那间,他想起先时在石塔下见到的痕迹,略有失声:“……原来那并不是陛下?”
裴昭淡淡道:“难不成禅师以为是朕么?”
。
皇寺禁地,又是那等偏僻去处,平常都人迹罕至。更何况,所葬之人,言不得,说不得,早被遗忘。能够去烧一炷香的,还能够有谁?
是以那时被弟子问起,归喜禅师才那般笃定。
可如今裴昭却告诉他,他弄错了,并非如此,竟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一个人。
归喜禅师一时间心中复杂,苦笑起来:“陛下,建邺城中,除却是您,还能有谁呢?贫僧今日前去祭拜时,见得师弟墓前已经有人扫洒过……还道是您去过了。”
可是依照着裴昭所言……
他被暗卫寻来时,并不知是为了何事,如今却听着了另一个名字,忍不住心中想要确认一番。
“陛下,原来那竟是宁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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