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121(1 / 2)

加入书签

定是生出了心结。平日里宁离对姚光冶何等信重?怎么会像眼下这般,避而不见。但宁离话已至此,由不得他不应,只得颔首允了,好教人放心。

便教姚光冶以为,宁离还在宫中罢,他也并不在意,担上一个寡恩无情的名儿。

相携着入了府内,但见楼台院落,灯火延绵而不绝。

裴昭道:“宁宁,你先去换了湿的衣裳,以免着凉。”

自然有侍从领着宁离前去洗沐更衣。

裴昭简单换了身衣,出来时见张鹤邻已候在厅中。他心下有数,随口问道:“宫宴如何了?”

张鹤邻答道:“各家宗亲都已经出宫,按照您的吩咐,将上皇留在了凤光殿中。只是……魏王殿下见上皇不曾回大安宫,是以也留在上皇身边,并不肯走。如今正一并在凤光殿中待着。”

裴昭冷然道:“他爱留下就留下,也让他看看上皇究竟是什么心肠。”话语落地又自知可笑,不由得自嘲了一声:“是我想岔了,于他总是拳拳慈父之心,难道还能有别的?”

昔年未曾离京时早已经见过,上皇待幼子如珠如宝,怕是连昔年的齐王都逊色三分。

张鹤邻听得难受,想要劝慰,又不知道从何劝起。

这症结久存,根本是陈年痼疾,实在难消。难道要劝陛下,也学魏王的那些个做派博取上皇欢心?

那单单是听着,都觉得荒谬可笑。

转瞬听到裴昭吩咐道:“教人去查查当年宁王与归猗的旧事。”

“主君从前不是遣人查过么?”张鹤邻有些讶异,“都知晓宁王与归猗乃是元熙十九年佛会认识,因挫败西蕃有了几分交情,后来宁王离京,两人便再无交集。”

裴昭眉心微蹙:“是么,上皇何以对归猗如此无情?单单凭归猗与宁氏交好?我总觉着不会有那么简单。归喜禅师大概知道些……”他说到此处,忽然间停住。

若果他猜测没有错,今日不正是听见了归喜禅师的话,宁离才失魂落魄的么?

只是归喜禅师知道的虽多,却是个锯嘴葫芦,三缄其口。今日在净居寺中问时,裴昭已有所察觉,必定是有事仍将他瞒着。

又听张鹤邻问道:“那铁勒的国师,主君又要如何处置?”

裴昭漫不经心道:“吊着一口气罢,死不了就行。九龄与他有旧,想必定会十分尽心。”

张鹤邻点头称是,却想着,这所谓的有旧,也不知是旧仇还是旧怨了。

两人说话间,有侍从前来禀报,原来是宁离已经洗沐完毕。当下止住了话头,只让人将宁离引去卧房之中。

若是这时前去探望,未免有些失礼,裴昭心中踯躅,等了些时候,并不见人来,到底是有些担忧。他快步过去,敲门无人应,再一推开,也不见人影。裴昭顿时心中一慌,逡巡间终于觅得人来。

原来宁离并不曾在桌前坐着,却是半卧在窗前小榻上,依稀正在出神。他穿了身玉色的柔软衣裳,还不曾束冠,发丝乌黑的散落着,大抵是不曾擦干,瞧着便有湿漉漉的水汽。

裴昭看得蹙眉:“你这样惫懒,是生怕以后不头痛?”

宁离侧过头来,眼睫微闪,并不曾开口。一张面颊仍是雪白的,不知是不是淋了大雨,即便方才洗沐出来,依旧瞧不见什么血色。

……那却是精神头不在,是以看着才这般伶仃。

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1]

方才所瞧的那个方向,若是以明月为寄,那便是沙州了。

裴昭心下轻叹,心知宁离纵然口中说着不要,但定然已是思乡情切。今日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让他连别院也不愿意回,宁肯孤零零的缩在一方小榻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