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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屡次假意相逢,与他弹《高山流水》,难不成真觉得自己会沉溺于他的画皮?这样算计着想要与他相交,又是想要借他的手做什么?
那一时他胸中鼓噪,彷佛有一腔意气喷薄而出,久召不至的长剑体会心意,竟然就那样回到了他手上。
。
杨青鲤低声道:“你下来后,那随坊主害怕得很,当时就跪下了。我问了他几句,因为你这些日在寻访乐师,一个都瞧不上眼,他实在寻不到人,又舍不得你这桩大主顾。刚好魏王府前来牵线,京中都知魏王琴艺出众至极,他便动了歪心思,安排魏王冒充琴师来弹了一场。”
这胆子当真是大得很了。
“他瞧你脾气好,为人和气,何况魏王也隔着帘子,魏王许诺他事成之后,还有好处。”
“什么好处?”宁离冷冷道,“他不敢作弄魏王,就来欺瞒我吗?”还说什么新来的琴师,只怕仗的便是他好说话,用那一道珠帘裹饰罢了。
如果他当真被琴音打动,那便是半点隐忧都没有,坊主只等着接下泼天的富贵。
杨青鲤道:“魏王或许想以此与你熟悉几分。”
宁离道:“难道我打了时宴暮的名头还不够响?他自忖是亲王便来触我的霉头?”
杨青鲤叹道:“便是不响,如今也响了。你那一剑砍了魏王的琴,只怕建邺上上下下,都是要传遍了。”
宁离根本不在意。
他早就看那粉|腻画皮不顺眼了,偏偏这人心术不正,还要舞弄到他跟前来。
只是……
他小心藏着的心意,彷佛被人玷污了一口,教他思之都觉得作呕。
他这如今,又要如何是好呢?
。
这样想着,眉间不慎,便带出了几分怏怏。
教杨青鲤悉数看在眼里,一颗心缓缓地沉落下去。
“那把琴……”杨青鲤吐了一口气,道,“是有什么要紧处么?”
宁离微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杨青鲤低声道:“我在崇文馆进学时,曾听先生谈起过,元熙帝陛下时,曾有一次夜宴,赐琴给当时的齐王世子,也就是当今陛下……赐的那把琴依稀便唤作‘月露知音’。”
他小心翼翼将人望着,只觉得自己彷佛窥到了一片幽然的隐秘,那浪涛之下所潜藏的、隐匿的席卷着要将人淹没。
尔后,他见得他对侧,宁离坦然的点了点头。
杨青鲤一路麻到了天灵盖,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想到自己窥得的竟然是真相,一时没忍住,咬住了自己舌头:“你……”
宁离说:“那本是行之的琴。”
杨青鲤对他慨然面色,刹那间,当真不知说什么是好了。半晌,他勉强道:“所以这些天你寻曲子,是想弹给他听。”
宁离面色分明是默认的意思。
“你想好了?”那是御座上的皇帝,丹阙间的君王,九州四海权势最盛的人……又哪里是好相与的?
宁离微微一笑:“难道我便是好相与的?”
情意已定,心共神飞,他又岂是那等瞻前顾后之人?
。
当晚,乐坊的消息就传入了宫内。
暗卫只道宁王世子与魏王起了冲突,一剑劈了对面的琴。宁王世子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而魏王瘫软原地眼角含泪,怔怔好似被吓住。
“月露知音?”裴昭神情复杂。
“可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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