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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刑警的直觉,她能够感觉到这对母子有问题。可她没有办法把这个信息传给梦里的大学生。
梦里的大学生似乎无法冷静下来,一个孩子求她帮忙救自己流血的母亲,她已经急得晕头转向了。
这时,有好心司机停了下来,询问她们的情况。
梦里,老刑警云松看不清司机的模样,只知道那人看上去老实,也很关心受伤的人。
对方原本准备送人去医院,可发现了这位母亲是被车撞了,便说道:“我想送她们去医院,可……可我怕到时候她们诬赖是我撞的怎么办?我也上有老下有小。”
那孩子听了,立马哭着跪在地上求司机帮忙:“叔叔,我们不会的,我和妈妈都是好人,我们不会冤枉你。”
“孩子,你快起来,叔叔也是有孩子的人,见不得这样……”那司机从车子里出来了。
老刑警云松一听,这个男人说话也有同样的吞音问题,有八成以上的概率和女人来自同一个成长环境。
梦里的她,整个人像是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五十岁的老刑警,看出来了好几个问题,另一半是没有进入社会的大学生,一心想要救人,哪里知道在场的人中,处境最危险的是自己。
老刑警云松很想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这位年轻的大学生,他们是一伙的,你别上车!
可大学生接收不到她的信息,大学生只是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我给你们作证,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大学生上车了,她还在给那个受伤的母亲处理伤口,安抚对方的情绪,突然,后备箱伸出了一只手,手里的抹布捂住了大学生的口鼻。
作为老刑警的云松立马就要反抗,可意识并不受她的控制,她只能和大学生一样的挣扎,她的脖子被死死掐住。
挣扎中,云松猛地惊醒,眼前是宾馆的天花板,有几道光线照在天花板上,那是窗外路灯发出的微弱的光。
云松这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喉咙干得冒烟了。
脖子上似乎还残留着梦中挣扎被人的指甲掐进肉里的疼痛感。
她很久没有做噩梦了,没有做警察的时候,她经常会做噩梦,当时心理医生就说过,她是因为创伤后遗症和过度焦虑引起的噩梦。
后来当了警察,刚做警察那会,也会做噩梦,但不是这种。
那个时候,每次看过了案发现场,她睡前还在想案子,她就会梦到自己是死者,梦到自己被一个看不清楚脸的凶手杀害,那个时候,年轻的她在梦里拼命去扒拉那个凶手的脸,想看清楚对方是谁。
当然,每次在梦里都看不清楚凶手的脸。毕竟她的梦,那是她的主观意识,并不是受害者托梦,所以,每次都需要她现实生活中找到凶手。
后来案子办多了,噩梦就就很少了。
现在怎么又开始做噩梦?
她有过三年心理治疗的经历,对于自己的情况,也能快速做出判断。
也许是因为年纪上来了,这两年身体机能下降得很快,每到下雨天就会风湿腿痛,上头的人一直希望她去管理岗位,而非前线。
床边的热水烧开了,她支起身体,倒了一杯热水给自己。
热水让她稍微放松了一点。
旅馆的桌子上有点餐的纸和笔。
云松起身,开始梳理之前的案子。
女企业家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自己合作伙伴,让她帮忙照顾自己的女儿,明显对于自己的处境有认知。
云松写着写着,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的垃圾车来收垃圾,发出了砰的一声,她猛地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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