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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很有自知之明。但显然陈寄当年能吃这么多苦,又混到今天这般地位,格局高人一等。林思弦边说边观察仪表盘,害怕陈寄一脚油门又踩上一百三,好在陈寄只是平稳地往前驾驶。
这几天本身睡眠失常,加上刚才来了一出速度与激情,林思弦的头疼隐隐作祟。在不知第几次转弯后,他实在不想再忍:“能回去吗?我头有点痛。”
这句话发自肺腑,但狼来了的故事谁都听过。
陈寄终于笑了:“你确实是天赋型演员。”
陈寄来昔关后笑了两次,都是被他气的,林思弦不知道该不该夸自己一句能干。
不过在陈寄的视角里,大概这位天赋型演员演技优秀,演这一出头痛欲裂的场景太过真实,所以陈寄还是在最近的路口掉头,开回了酒店的停车场。
刚好有最后一个车位,陈寄一把倒了进去。制片李主任刚好从前方路过,见到陈大编剧亲自开车的场景相当诧异。
林思弦在副座上远远朝他一笑,准备开车门,却发现车门锁没开。
他回头想问,却差点撞上一颗头——陈寄屈身过来,亲自替他解安全带,这个距离给他说出来的话加了扩音器:“林思弦,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你要装傻多久?”
一直到林思弦刷卡开417的门,他才意识到陈寄又复用了他的话。
受不了记性好的人。
受不了记性好且偏偏对自己睚眦必报的人。
好吧,林思弦头疼欲裂地承认,自己当初干的事也并非常人能及,只能怪当初年少轻狂,不知道风水轮流转五个字该怎么写。
陈寄说的话有道理,装傻只能应一时之需,失忆都被揭穿,这下下策自然撑不了太久。
于是林思弦选择物理逃避——他跑了。
不是故意逃的。林思弦在组里戏份不多,没有行程的时候时间可以自行安排,像小胖子就同时在两个组轧戏。今天演完尸体,明天赶个晚班机去横店客串个太监。
而林思弦未来一周都空闲。他本就买了周六的火车票回北方,只是经过这一遭,林思弦连夜改签,把车票提前了三天。吃完盒饭,趁着夜黑风高便一路向北。
这一趟有两件事要办,一是试镜,二是要钱。
新剧组是林思弦在某个微信群里看到的广告,自己联系的,到了才发现是一栋比较老旧的楼。接待人迟到了,林思弦打了两个电话,才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眼镜男下来接待。
跟外表不符,楼内倒还热闹。林思弦路过发现有很多奇装异服,甚至还有动物表演服,青蛙、企鹅,甚至霸王龙都有。
林思弦不解:“这是儿童表演?”
接待人扫了一眼,随口回答:“他们搞直播的,做效果,比如在街上表演猩猩打狗熊。”
林思弦参加过很多场试镜,流程已经很熟,不过这次略显敷衍,这时间段来了三个人,另两个看着没什么经验,过程中试镜导演玩了两次手机,有一位自称选角副导的倒全程把他盯到尾,但自始至终没翻过一次剧本。
结束后林思弦没时间多想,他下午还得去要钱。
当初演那位霸总的炮灰司机,谈好了片酬两千块,但整整大半年都没回音。由于是客串,他跟对方没有签正式合同,只是通过微信确认了拍摄时间跟片酬金额,至于什么时候给钱,负责人说得很模糊——“结束后会尽快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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