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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比清晰地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一切。
雨滴砸落地面的窸窣,不知被雨还是血浸透的湿,飞虫贪图死亡气?息而停留在他手背的痒。
明媚的女郎背着背篓,双手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两截莹润如玉的手臂,撑着膝盖,眨着清亮的眼睛和她脚边那只狗一起好奇地歪头盯着他。
他奄奄一息,快放弃自己。上一刻刚刚决定?和土地里被雨水逼出的蚯蚓一同死去,带着不甘但又无力的念想,将这?座无人的山头作?为自己最后的墓地。
那日确实是阴晦不堪,乌云压得极低,他淋着雨狼狈爬到山洞。
只是之后次次回忆起来,她的出现都像是记忆中骤然撕开一道光。
但当时的他甚至都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好是坏。他就是觉得,她的神态,动作?,声音,无一不往他心里钻,像那天连绵不绝的雨,顺着藤蔓缝隙洒进,让他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湿气?渗入骨髓,只留经年疼痛。
这?些回忆过去只是一瞬间,他动作?不停,怜爱地吻上她有些干涩的唇:“怎么会呢......我永远不会对薏薏陌生......”
可是,她对自己的陌生他可还记得一清二楚。
不过漪漪现在是他的妻子,他便不追究过往,他要把温文尔雅四个字嵌在自己脸上。
只要她安分地呆在他身边,陪他一辈子,那么?前尘往事便俱不作?数。
钟薏安静趴在他怀中,让他将自己抱起,走到昨日的酸枝木桌边,俯身含下一大口水,低头喂给她。
昨日睡前他也喂了不少,可她失水太甚,晕过去之后也没有老?实喝下。
他耐心的哺喂,她也乖顺地承受。着实渴了,小口小口吮吸着甘洌的清水,仿佛喝不够似的。
喂了两次,她依旧不满足,小舌继续在他嘴里不安分地四处探寻,意思是还要。
他眸光幽深,将自己的津液一同哺喂给她,她乖巧地招收不误。
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钟薏坐在那张看起来不甚坚固的单脚桌上,紧紧攀附着他,卫昭满意地感受她对自己的依赖,仿佛是株只能缠着他而生的菟丝花。
她突然抓住他湿润的手,轻喘着提醒:“我......我还没抹药。”
她还记得的。第一夜容易受伤,口口娇嫩,因此需要抹药。
卫昭挑眉,把修长晶莹的手举在她面前,语气?遗憾:“娘子可是浪费了为夫一番苦心啊。”
她视线落在他指尖,去看他骨节分明的手,其上好像除了......还能依稀看见药膏的痕迹。
她脸顿时发烧。咬着下唇佯装声势:“若不是你伸......它怎么?会滑走!”
卫昭又准备好了理由,已经冰凉的手掌握着她后颈,让她低头看,语气?狭溺:“那若不是为夫给你把着,怕是又要汇成小溪了。”
这?个“又”字用?的巧妙极了。
她明明只与他相处了一夜,他的语气?好像她每次都会这?般似的。
她看着已经快要滴到地毯的水,眼底立刻盈泪。
怎么?会这?样......
她惊慌起来,噩梦醒来本?来就恍然,看向失去记忆后的唯一依靠,不知所措。
卫昭察觉到她情绪敏感,大抵是那场梦所致,于是立刻收敛了轻佻的意味,恢复成光风霁月的君子,郑重宣告自己的爱意:“薏薏,别怕......我喜欢的......”
她顿了顿,听着他平稳心跳,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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