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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老人虚弱躺着,插满管,床侧各式医疗器械嘀嘀嘀地工作着。
静谧, 安分,此刻正是歇息的好时刻。
连日奔波困倦的贺绅却毫无睡意,一闭眼,就闪过一小时前朱伊伊的那条朋友圈,下面大喇喇挂着的地址:
[京城国际成人用品连锁店]
朱伊伊去情趣店了。
还在里面待了很久。
必然是买了。
贺绅重重喘息着, 独占欲像一头野兽在胸膛里疯狂叫嚣。他按捺着情绪, 起身, 走到窗前,打开窗吹沁着寒意的冷风, 蒙蒙雨丝打在镜片上, 模糊视线, 脸上皮肤感受到阵阵凉意, 这时,才堪堪吹灭贺绅心头燃起的一撮火星。
他摘下眼镜, 另一只手拿出手帕,轻轻擦着。等一点一滴的雨丝都擦干净,人也差不多冷静下来,捡回了出走的理智。
她定是难受得不行了。
是他的错。
是他不好。
贺绅架好鼻骨上的镜框,抬手,摁亮手机,打字,发了条消息过去:在干什么? W?a?n?g?址?f?a?B?u?页???f?ü???ě?n?2?〇??????????????
那边的朱伊伊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回:刚准备睡觉。
睡觉在今夜是个敏感词。
贺绅盯着这两个字眼看了许久,关上窗,进了病房隔间。
高级Vip病房的隔间一应俱全,有床,有办公桌,桌上的花瓶里摆着娇艳欲滴的新鲜花朵。
贺绅这些天最长待的只有一张办公桌。
坐进椅子里,背往后靠,右手一揽,轻而易举地拿到那支银色钢笔,微微转一圈,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莹光。
是朱伊伊送给他的那支。
他一起带到国外了。
贺绅翻开手术单和各类繁杂的合同,麻木不仁地签字。唯有掌心握住银色钢笔,触碰到那层冰凉又温热的感觉时,心才像是活着的。
揭盖,握笔,洋洋洒洒地签了几个单子,笔尖滑过纸张发出飒飒声。
贺绅签字的手停下。
他突然很想听朱伊伊的声音。
黑色给了人无所畏惧和为所欲为的保护色。
贺绅一手把玩着钢笔,一手拨弄着手机屏幕,良久,一个语音电话拨了过去。
-
另一边。
朱伊伊等不到贺绅的回复,下床,去了浴室。
她长颈、手臂、胸脯到处都是细汗,湿哒哒的黏腻得很,在浴室里用毛巾擦了擦,换上一件干燥的小裤。出来前,特意洗了把脸,把几分钟前的那些羞耻和罪恶全都洗干净。
躺会床上的时候,人清醒了一大半。
朱伊伊翻了个身,右脚一勾,孕妇枕头被她侧身卧倒在腰下垫着,舒服多了。
两手捧高手机,正要查看消息,手机忽然叮铃铃的响起,铃声像是黑夜的一声警报。
她虚虚的盯着对面打来的语音电话,一时不知接还是不接。
朱伊伊脸颊还留有红晕,她摩挲几下手机外壳,最后在催命般的铃声里妥协,指腹划了下,唇一抿,呐声:“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
朱伊伊撇嘴,明明是他深夜来电搞偷袭。
“饿了,啃面包去了。”她胡诌。
电话里的人默了默:“没吃饭?”
“吃了,夜宵而已。”朱伊伊现在没有半点睡意,脑子也清醒,她转了转眼珠,忽然懂得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了,“贺总打电话来是想问那件事吗?”
那天,地下车库,他让她在他回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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