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陛下许我便宜行事(2 / 2)
温禾负着手,「和善」的笑着。
那二人顿时吓的将眼眸一缩。
这少年是怎麽说出这麽恐怖的话的?
「不说是吧,好,张文啸!」
「卑下在!」
「我说,我说,下官这几年拿了至少七千贯,其中四千贯都孝敬上官了。」
率先喊出来的是那兵曹参军。
「老许,派人去查。」温禾淡淡的说了一句。
正坐在那品茶看戏的许敬宗,迟疑了片刻,回过神来后,便派人去了这兵曹参军的家。
「拿纸笔过来,让他一五一十的将贿赂的,受贿的,以及钱财的去向都说出来,但凡记不住,就掰断他一个手指。」
「饶命啊,上差饶命啊!」
那兵曹参军被人拖到了一旁,笔墨就摆在地上,连桌子都没有。
他只能撅着屁股在那写着。
「该你了,说,还是我去查?」温禾望着那长史。
长史不住的颤抖着,心中一直在犹豫,可就在温禾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
「下官说,下官检举,下官检举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在统军府内响起。
门口在心里大骂温禾的柴令武被吓了一哆嗦。
「里面发生何事了?」
他回过神来,急忙向着百骑询问道。
那守卫的百骑,站的宛若青松一般,只要他不靠近,连话都不和他说。
他一靠近,那些百骑便会直接拔刀。
柴令武不禁忐忑。
就在这时,门内突然来人。
「柴家小郎君可在?」
闻言,柴令武顿时一喜,心中的郁郁瞬间消散,连忙上前说道:「某在,某在。」
「温长史有请。」
那百骑冷着脸说道。
柴令武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还会被晾一段时间。
看来温禾也不敢太过怠慢他。
整理了一下衣袍,他大步的朝着统军府内走去。
就在他来到正堂时,眼前所见的一幕,让他面无血色。
只见柴兆被捆在柱子上,他下面坐着一块长条的木板,而在他双脚的位置。
有人正不断的在他的脚下放置砖块。
柴兆疼的双眸通红,拼命的挣扎着。
『这是什麽刑法?』
柴令武赫然感觉心惊肉跳。
如果温禾知道他此刻的心声,一定会告诉他,这叫老虎凳。
只是可惜,没有凳子,只能弄个简陋版的。
柴令武压下心中的惊骇,目光找寻温禾和许敬宗。
在场所有人也就温禾最好认,那坐在他身旁的那位定然就是许敬宗了。
「柴令武见过高阳县子,许参军。」
「柴郎君,今日到此,可是为了那柴兆?」许敬宗语气沉沉的问道。
柴令武闻言,笑道:「柴兆虽是柴家旁支,可终究是柴家人,既然其触犯国法,自然罪不可饶,所以柴家愿意赎买,填补其所贪钱财。」
就在柴令武侃侃而谈之时。
温禾正细细的打量他。
历史上说,柴令武生的俊郎,身高八尺有馀。
不过此刻的他应该才十四五岁的样子。
历史上虽然没有记载平阳昭公主和柴绍是什麽时候在一起的,但有记载,二人成亲时柴绍还只是千牛备身。
所以二人成亲的时候,应该还是隋朝还未彻底混乱的时候。
「填补?」
温禾只觉得可笑。
他指着那柴兆说道:「此人武德七年便调到此处,这几年所贪钱财何止十万,据他招供,其中有一部分钱财,孝敬了霍国公,不知小郎君如何解释?」
「什麽?」
柴令武大吃一惊。
他连忙摇头否认:「此事定然是有误会,家父乃是国之重臣,如何会收这宵小之辈的钱财,这是污蔑!」
「他说这是污蔑。」温禾扭过头看向柴兆。
他身旁的百骑,赫然拿出一块砖石,另一个百骑用力的将柴兆的腿抬起。
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给了给了,某给了,真的给了,每年五万贯啊,要断了,断了!」
温禾颔首,回过头来继续望着柴令武,笑道:「他说给了,每年五万贯,从武德七年到今年,合计十万,不知柴郎君如何解释?」
柴令武额头赫然滴落下一滴冷汗,眼中惶恐不已。
他现在好似有些明白了,为何阿耶不让兄长来,而是让他来了。
「此事,在下不知。」
「那就请回去问问令尊,某给他一个晚上的时间,若是明日辰时,某见不到那十万贯,那某会亲自带百骑上门去拿。」
温禾的语气不急不缓,可柴令武却感觉好似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望着周围的那些百骑,那些人满脸的肃穆,丝毫没有一点犹豫。
好似只要温禾一声令下,他们真的敢闯入霍国公府。
「温县子,先妣乃是昭公主!」
柴令武硬着头皮,只想挽回一点颜面。
许敬宗闻言,连忙用目光提醒温禾,他担心后者会口不择言。
那可是平阳昭公主啊。
「若不是因为某敬重公主,某刚才便直接带人押着你去霍国公府了,回去好好和令尊说,此事陛下许我便宜行事,即便是亲王某也能拿下。」
就单单这京兆统军府所贪污的钱财,就足足有七十六万贯,这还不算那些被贪墨的粮草丶军马。
这些钱足以让李世民雷霆大怒了。
更别说其他地方的统军府。
柴令武一愣,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温禾了。
他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霍国公会把钱带来吗?」
「他没有选择。」
柴绍是个聪明人,至少史书上是这麽记载的。
所以温禾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好了,下一个。」温禾望着那柴兆,笑着问了一句。
柴兆送钱给柴绍,是因为他是本家,又是国公,还是皇亲国戚。
这最多算是交好。
可柴兆敢贪墨如此大的金额,上面没有人,温禾绝不相信。
柴兆犹豫的不敢言。
温禾知道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便起身走到他面前,从他脚下抽走一块板砖,让他松了口气。
「这是我的诚意,接下来你该献上你的诚意了,不如这样,我给你提个醒,咱们先从兵部来,从小到大,你慢慢说。」
温禾笑的宛如一个童真的孩子在询问大人问题。
面无血色的柴兆,却感觉浑身好似掉入寒潭一般寒冷。
他咬着牙,迟疑着。
温禾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不领我的好意,那便算了。」
他摇了摇头,退后了几步。
「帮他卸甲,每隔一息便用针刺入他的皮肤。」
「你,你不能如此,某是骠骑将军,某是四品武职!」
柴兆惊恐的大喊着。
温禾依旧淡淡的问他一句:「说,还是不说?」
就在这时,已经有百骑将针拿了过来。
这可不是绣花针,每一根针都有一尺多长。
望着那些针,柴兆浑身不住的颤抖,挣扎了好一会,最终红着眼睛爆哭道:「说,某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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