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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其实也没什麽,就是想请郑公叛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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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知道,他眼中瞧不上的饭菜,外头那些佃户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顿。

郑元璹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看着:「元会之前,我父子便要离京,县子此刻来送行,怕是不止为了这点酒菜吧?」

「郑公果然通透。」

温禾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不知二位此行前去崇州,心里可有不甘?」

郑元璹冷哼一声:「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我技不如人,认栽。」

「可别这麽说。」

温禾放下酒杯,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

「若不是这次的事,我对郑公其实蛮钦佩的,自义宁以来,五入蕃充使,舌战颉利,为大唐挣得喘息之机,这份胆识,不是谁都有的。」

历史上的郑元璹,确有几分能耐。

只可惜贪婪二字,毁了所有。

若他当初不对付自己,或许日后还有合作的馀地。

郑元璹的睫毛颤了颤,显然没料到温禾会说这话,沉默片刻后问道:「县子今日到底想做什麽?」

「也没什麽大事,就是想和郑公说说府里的趣事。」

温禾笑了笑,慢悠悠地将那日在郑府假山后撞见郑五娘演戏的事说了一遍,连她如何哭求丶如何提及阿弟,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话音未落,郑允浩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质问道:「温禾!你把五娘怎麽样了?你别伤害她!要罚就罚我!」

「放心,她好得很。」

温禾瞥了他一眼。

「住独立的院子,每日有肉有汤,比在牢里的你舒服多了。」

看郑允浩这样子,好像自己是什麽禽兽一样。

就他这身子,有想法也没有行动力啊。

郑允浩愣了愣,随即又道:「那……那我弟弟呢?九郎才五岁,他经不起折腾啊!」

温禾没理他,只是看向郑元璹:「郑公想必也听明白了,小娘子演的那出戏,应该是尊夫人卢氏的意思吧?想让她勾住我,保住郑九郎这条根苗。」

郑元璹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他死死盯着温禾,指节攥得发白,几乎要嵌进掌心:「你待如何!」

「某不想如何。」

温禾拿起酒壶,慢悠悠给他斟了杯酒。

「郑公不必激动,说实话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嘛?」

温禾冷笑一声,他至始至终可都没想着去对付郑氏。

反倒是他们先动的手,他才被迫反击的。

郑元璹一时语塞,转头看了一眼郑允浩,无奈的叹了口气。

见他无言,温禾笑着继续说道。

「某是个好人,难免动些恻隐之心,就是觉得郑九郎那孩子太无辜,真要跟着你们去崇州,天寒地冻的,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

他顿了顿,忽然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促狭:「不过吧,某这人做事,向来不喜欢凭白做好事,为此啊,咱们陛下还骂过我,说我是雁过拔毛,半点亏都不肯吃。」

郑元璹眉头紧锁地望着他,心头那股不安越发浓重。

温禾这般自贬,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消遣他。

「温县子不妨有话直说。」

他沉声道。

「其实也没什麽,就是想请郑公叛唐。」

他嘴角微微勾着,语气平淡得仿佛在商量今天晚上要吃什麽似的。

可郑元璹与郑允浩父子俩,却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牢狱中死寂一片,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旷里回荡。

「你丶你在说什麽?」

郑允浩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温禾竟然要他父亲背叛大唐?

郑元璹却依旧坐着,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骤然清明,死死锁住温禾,可他并没有发作,而是沉默地等他说下去。

温禾见状,反倒笑了:「某知道郑公终究是为国为民的人物,不过是一时行差踏错。如今啊,恰好有个能让您戴罪立功丶扭转命运的机会。」

「你想让我父子去做细作!」

郑元璹猛地拍案而起,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曾身居左武侯大将军的他,怎会不清楚辽东藏着多少野心家?

高句丽丶契丹。

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

「郑公格局小了。」

温禾摇了摇手指,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

「此乃卧薪尝胆的大丈夫,您若应下,某便力保郑五娘与郑九郎在长安衣食无忧,就算是想入国子监读书,某也能替他们安排妥当。」

郑元璹眯起眼,眸底寒光乍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若是老夫不应呢?」

「那也无妨。」

温禾放下酒杯,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只是此去辽东路途遥远,郑公这些年树敌不少,前隋旧部恨您叛隋,朝堂对手盼您早死,真要没人照看,您这九个儿子,还能有几个陪您走到崇州?」

这绝非虚言。

也不是温禾特意的威胁。

若他撒手不管,这一路必定凶险重重。

卢氏让郑五娘演那出戏,何尝不是看透了这点?

郑元璹自己,又何尝没想过?

温禾话音落下,牢房里又是一阵死寂。

郑元璹缓缓坐下,枯瘦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掂量着什麽。

许久,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说道:

「某要见陛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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