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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你这也叫诗?(求月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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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天晴了。」

话音刚落,李世民的脸色骤然一变,周遭众人也都愣住了。

方才第一句还算雅致,怎麽这一句突然画风大变?

直白得像市井俚语,哪里有半分诗味?

不等众人反应,温禾已朗声道出最后两句:

「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

念罢,他大手一拍,笑得格外爽朗,仿佛对自己这「诗作」满意极了。

现场一片死寂,连落雪的声音都听得见。

片刻后,唯有温柔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阿兄作的好,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

她是真心觉得有趣,这诗里说的,不就是雪停后扫雪的景象吗?

四小只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麽。

这……这也能叫诗?

李承乾皱着眉,像在解一道难题。

李泰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李恪忍着笑,眼底却满是促狭。

李佑直接凑到温禾身边,小声问:「先生,这真是诗?」

李世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竖子哪是在作诗,分明是在故意捣乱!

虽然这也是他的本意,想让温禾抄一篇后世的诗,来压一压那些士族士子。

没想到温禾捣乱是捣乱了,可却和他的意思截然相反。

「你这竖子!」李世民指着温禾,没好气的质问道。

「这也叫诗?怕是连街头卖唱的都比你文雅些!」

「陛下此言差矣。」

温禾一本正经地拱手。

「诗者,言志也,雪停了要扫雪,这是实情,为何不能入诗?难道只有『琼楼玉宇』才算诗,寻常人家的扫帚铁锹,就登不得台面?」

这话一出,倒让几位老臣陷入了沉思。

房玄龄抚须笑道:「温县子这话,倒有几分道理,诗本就该不拘一格,能写出真情实景,便是好的。」

长孙无垢也笑着摇头:「亏你想得出来,这般诗,怕是前无古人了。」

李丽质似懂非懂,却觉得有趣,拉着温柔的手念叨:「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阿兄,下次下雪,我也要去扫雪!」

温禾笑得更欢了,心里却暗道:『这可是中唐「打油诗」的鼻祖张打油的名作,与「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齐名,今日拿出来,也算让这些盛唐名士开开眼界了。』

士族众人先是一怔,随即忍俊不禁。

方才竟还如临大敌般紧张,如今看来,这温禾即便早慧,终究是个孩子,怎比得上在场苦读十数年的士子?

先前那两首诗,怕真是陛下为他造势了。

「你你你,退下吧。」

李世民没好气地摆了摆手,看温禾的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恰在此时,前方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浪滚滚,压过了落雪的簌簌声。

「发生何事了?」

有人好奇发问。

片刻后,便有内侍匆匆来报:「是陕县士人上官仪,作了一首赞梅诗,引得众人叫好!」

说罢,便朗声吟诵起来。

诗句刚落,周围便响起一片赞叹。

或许是方才温禾那首打油诗太过接地气,衬得这首诗愈发雅致,字句间透着梅花的清傲风骨,确实算得上佳作。

李世民没好气地瞪了温禾一眼:「你听听,这才叫诗作!」

「二郎莫要苛责他了。」

长孙无垢掩嘴轻笑,伸手护在温禾身前。

「嘉颖还是个孩子,何必与士子们相较。」

李世民无奈叹气,不再理会温禾,转而细细回味上官仪的诗,眉头却微微蹙起。

这诗虽好,却少了几分锋芒,倒像是特意写给士族看的。

正思忖间,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桀骜的冷笑:「游韶所作之诗,写尽梅花风骨,不知尔等可有能与之相比的佳作?」

李世民闻声蹙眉,这语气里的挑衅太过明显。

「听着像是新晋的监察御史马周?」人群中有人低语。

「马周?」

温禾一愣,这声音粗哑带着锐气,可不像是马周那沉稳的语调。

而且以马周的性子,断不会去拍上官仪的马屁。

「这卢少游竟借着上官游韶的诗为难寒门士子,可耻!」

又有人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

李世民身后的卢氏老者脸色骤变,立刻反驳:「自古以来,文坛之道便是博弈!诗作之事虽属风雅,却也能决出高低,如何能说可耻?」

他这是明着为自家人站台,话语里的傲慢,让周围寒门士子敢怒不敢言。

李世民面色沉了沉,迈步向前。

护卫连忙开路,围观人群见状纷纷退让,让出一条通路来。

温禾紧随其后,待视线开阔,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眉头紧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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