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这麽个人(2 / 2)
陈观海不敢看她,别过脸:「。」
罗小锦摇摇头:「有一口饭吃,也只能算是从鲜果,变成了畜牲,她得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才能变回一个人。」
这点,没有人比罗小锦更明白。
当年要不是小姐恩重,恐怕她也只会在某个权贵的肆意亵玩中,从一种麻木走向另一种麻木,终其一生也无法逃脱那个残忍的旋涡。
「得想办法,给她个好些的安置。」罗小锦如是说。
这回轮到陈观海摇头了。
罗小锦能从一个秦货走到今天这步,是因为当年那人拥有着足够庞大的能量,只消一句话,就足够逆着所有人的成见为罗小锦改命。
可今时今日,罗小锦却只是掌圣宫的一个寻常弟子而已。
纵使修为拔尖,也只是黑衫红带。
陈观海可能地位上要比她略高些,但也谈不上什麽话语权。
这点,罗小锦自己也明白。
但难道,就要这麽放着不管吗?
两个年轻人隔着宗门的传送法器,就这麽互相沉默。
半晌之后,陈观海忽然抬起头:「?」
罗小锦脸色一变。
陈观海则目光恳切:「。」
「那家伙不是什么正经人,他……」
罗小锦回想着那天晚上所见的一切。
说什麽把她和驴子留在荒郊野岭,连人带血一路晕了好几次才回到营地,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倒也罢了。
罗小锦修习血法,吃的苦头多了,不在乎这点。
她真正担心的,是她甚至还没有和陈观海提过的,那个所谓的「祸彘」。
那夜的张姓果汉可是个五境的素师,居然仅仅是因为看到了什麽,就两眼暴凸,大脑炸裂而死。
邪门到这种程度,很难让人相信裴夏的成分。
「更何况,相府现在怕也不安生,我听说他那个便宜姐姐和姐夫,对相府图谋已久,他一个混迹江湖的草莽,不被玩儿死就不错了,只怕没什麽馀力。」
陈观海觉得罗小锦说的对。
但那又怎麽样?再次也次不过他们两个无名小卒。
陈观海准备继续向罗小锦说眼色,远处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立马收起了各种四仰八叉,拿上剑,板板正正地站好了。
来人是一个灰衣的小童,这种装束是掌圣宫还未拜师的不入门的弟子穿的。
这些人在宫里主要负责杂活,打扫卫生丶整理仓库丶端茶倒水。
当然,说是「未入门」,但其实大部分都入不了门,做一辈子杂役的大有人在。
小童手里捧着一个挂轴,飞跑过来,远远就朝着罗小锦和陈观海招呼:「师兄师姐!」
罗小锦定睛一瞧,这个小童她认得,好像是韩白衣宫里的。
「怎麽了?」
「有个事儿。」
小童跑到近前,气喘吁吁地举起手里的挂轴:「师尊遍传掌圣宫,说门人弟子过去,或是将来,若有见到此人的,一定要通禀她。」
那挂轴是一幅画。
罗小锦舒展开,就看到画卷上的,是一张有些清瘦的脸,五官倒是英俊,就是眼圈很重,感觉像是好几年没睡过饱觉一样。
她眼角抽了一下。
偏过头看向小童:「韩白衣,找这个人做什麽?」
小童绷着脸,很认真地说:「他把韩白衣打了,还抢了她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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