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黑土地都红了三尺;我们有东风,你们最好真有奥特曼(1 / 2)
林彦此时,像一尊凝固的雕塑,盘膝坐在酒店的地毯上,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由全息头盔,投影出的悬浮的光屏上!
那上面的文字依旧如沸腾的岩浆般疯狂滚动,每一条评论都牵扯着他的神经。
最初的狂喜早已被冰冷的现实冲刷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王冠雄到哪儿了!杨将军的情况怎麽样?!”
“该死的!刚刚那个世界的联络员‘飞鸽’阵亡下线发帖,说失去了和王冠雄的联系!他最後只看见,王冠雄同志一个人,骑着战马,消失在三道崴子西北的老黑沟一带!”
“啥?怎麽会这样?!不是已经冲出来了吗?!”
“据说是遭遇了鬼子另一支机动队的拦截!掩护的王冠雄和杨将军的其他同志都被冲散了!现在具体情况不明!”
“王冠雄本人呢!他本人能不能发个帖子或䭾开个直播也行啊!让我们看看杨将军的情况!急死人了!”
“别他妈开玩笑了!王冠雄现在正一人一马带着个弥留的重伤员在冰天雪地里逃命呢!九死一生!哪有时间从那个世界退出来给咱们开直播?!”
“难,太难了……付出了这麽大代价,这麽多人前赴後继,竟然还没能把杨将军彻底带出包围圈……”
“有兄弟阵亡后发帖了,说根本受不了那天寒地冻,零下三四十度,呼气成冰,还没跑到三道崴子支援点,自己就先被冻僵了,意识都模糊了……能冲到三道崴子附近的,大部分都是现实里耐寒的北方同胞……”
“抗联当年……到底是怎麽坚持下来的啊?!”
“冷,饥肠辘辘,孤寂,绝望……不敢细想,细想下去只觉得窒息……”
“妈的,想起教科书上……杨将军被……被解刨的那张照片……想起这些,我就恨不得拿那些鬼子的脑袋,在东北吉祥行省东北康宇县将军的陵墓前,搭建一座人头塔……”
“咱家已经能覆盖全球的东风快递,到底什麽时候给那群披着人皮的畜生老家来上一发?!血债必须血偿!”
“恨!恨不能早生百年!恨不能亲赴沙场!”
“别光喊恨!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军!将军到底怎麽样了?!”
林彦死死盯着这些评论,嘴唇抿得发白。胸腔里像是塞满了浸透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沉,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希望如同风中的烛火,明明已经看到了一丝光亮,却随时可能被更猛烈的风雪彻底扑灭。
他无法想象,那个抽取到王冠雄角色的同志,此刻承受着怎样的压力,更无法想象杨将军在那样的重伤和严寒下还能支撑多久。每一秒的等待,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窗外,南湖的秋日景象正在悄然变化。午後明媚的阳光逐渐西斜,染上了一层浓重的橘红色,如同泼洒开的巨大色块,将天空和湖面都渲染得一片瑰丽而悲壮。
远山如黛,枫林似火,在夕阳的馀晖中勾勒出清晰而略带凄凉的轮廓。几只归巢的水鸟划过天际,留下长长的剪影。秋风似乎也变得急促起来,吹动着窗外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彷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某种紧迫。
残阳如血,一点点沉向远方。室内的光线也随之暗淡下来,只有全息屏幕发出的幽蓝光芒,映照着林彦凝重而焦急的脸庞。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条突然被加粗标红丶并以恐怖速度被顶到最前面的评论,如同闪电般劈入了林彦的眼帘!
“有消息了!王冠雄有消息了!他刚刚发了一篇帖子,他还开了直播!快去!”
“他现在在蒙江县大北岔村!一个叫李秀兰的寡妇家里!将军还有气!但急需医生!有没有学医的兄弟在线?!快!”
“将军得救了?!真的吗?!苍天有眼!”
“别乐观太早!只是暂时找到了一个落脚点!鬼子肯定还在搜!而且将军的伤……!”
“不管怎麽样,至少取得阶段性胜利了!我相信,将军能活……”
……
林彦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来不及做任何思考,手指已经本能地在光屏上飞速滑动,他在赤红论坛的主页,很快找到了王冠雄发送的帖子,他点开帖子,看见帖子下面,带着直播链接的帖子!
他用颤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那个链接之上!
界面瞬间跳转!
载入的流光一闪而过,一个略显晃动丶光线昏暗的直播画面猛地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糊着旧报纸丶破了好几个洞的木头窗棂。
窗外,是塞北残阳,皑皑白雪——旁边,低矮的土坯房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远处墨色的山峦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沉默而压抑,天空是那种冻僵了的青灰色,只有西边天际残留着一抹如同凝固鲜血般的暗红残阳,凄艳而苍凉。
镜头缓缓转动,扫过屋内。这是一个极其简陋丶低矮的土坯房,墙壁被经年累月的炊烟熏得发黑,角落里堆着柴火和一些杂物。
空气中的味道,林彦闻不到,但他似乎能感受到混合着血腥味和泥土气息的复杂味道。
唯一的光源是炕桌上的一盏小小的丶昏黄的煤油灯,豆大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在墙壁上投下摇曳扭曲的巨大阴影。
而就在那铺着破旧炕席的火炕上,一个身影静静地躺着。
是杨康宇将军!
他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紫色,嘴唇乾裂灰白。那身被鲜血浸透又冻硬的破旧棉衣已经被换下,此刻身上盖着一床打满补丁却洗得发白的厚棉被。但即便如此,依旧能看到他胸口处的被子微微隆起,隐约透出下面包扎的痕迹,甚至有暗红色的血渍一点点洇了出来。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只有眉心偶尔极其痛苦地蹙紧一下,显示着生命尚未完全离去。
一个身材高大丶国字脸丶眉宇间带着浓重疲惫和坚毅的汉子,正半跪在炕沿边。
他身上的棉袄也多处破损,沾满了血污和泥雪,左边肩膀处简单包扎着,还在渗血,一道新鲜的划伤从他额角一直延伸到下颌,看上去触目惊心。他喘着粗气,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炕上的将军,眼神里充满了焦灼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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