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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斩罪诛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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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斩罪诛逆

「留下喝酒?」

六宗人马要去休息时,李为舟留齐镇坤道。

齐镇坤乾笑一声,看向雷千绝。

雷千绝心中再愤怒,但体面还是有的,冷哼一声道:「看我做什麽?你们都是从下界上来的,故人相逢,自去会你的便是。」

说罢带着其他弟子转身离去。

等外客差不多都走了,田茹不顾苏婉和齐镇坤还在,问李为舟道:「好些了没有?」

李为舟点头,笑道:「差不多了。」

田茹直白问道:「何时执掌的五行转轮神剑?怎不告诉我和你师父?」

李为舟摸了摸鼻子,道:「弟子担心,早告诉师父,他心里没了紧张压迫感,想着反正有我在外面撑着,劲气松懈,就不肯努力了。」

「哈哈哈!」

苏婉差点没笑死,不过她有内伤在,有些站不稳,只能一手扶着田茹的肩膀,一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对田茹道:「你这弟子……了不得,怕师父师娘不努力,藏拙!哈哈哈,哎哟……」

田茹也是又气又好笑,虚指了指李为舟,示意他等着,然后搀扶着苏婉往离火峰而去,气恼道:「你也是硬撑着,都伤成这样了……」

等田茹丶苏婉离开后,李为舟邀齐镇坤道:「走吧。」

说罢,祭出昆吾,就要走人。

齐镇坤汗颜道:「李掌门,我这……还没破入灵动,驱不得物,驾不住飞剑呐。」

李为舟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道:「怎麽会如此?」又语重心长道:「阿坤啊,该努力还是要努力,不要再沉溺于心贱了,心贱再爽,可实力才是根本呐。」

齐镇坤一头黑线,忽然觉得留下来喝酒是不是错误选择……

……

「你们看谁来了?」

玄金峰上,周月娘等人正在谈论今日事,感慨罪族之可怕,就见李为舟带着一个丑男过来。

见到来人,齐二娘登时乐了,道:「这不是元剑山唯一的山下行走,齐少门主麽?」

周月娘丶冯碧梧等人自然也知道此人,连喜妹都认得他。

只有陶玲儿不知道,不过她自来熟。

感受了一圈,发现连喜妹都成了武宗,齐镇坤摸了摸脑袋,嘿了声,道:「上酒!」

等李为舟递了一碗酒给他,齐镇坤仰头就灌,随后喷出。

喜妹和陶玲儿笑的前仰后合,其他四个女子也都或喜或乐。

齐镇坤也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举起那辣的烧心的烈酒,又仰头猛灌一口,咽下去后,眼睛一亮。

舒心。

李为舟笑眯眯道:「怎麽样,刚才那口浪费了吧?灵米酿酒,五行宗特产。」

齐镇坤苦笑道:「我连灵米都快吃不起了。」

李为舟不接这茬,问道:「那天我们上来后,后面又发生了何事?听说过大司正丶大萨满他们,成功了没有?」

齐镇坤讶然道:「你们家和那个黑猫尊者关系不是很亲近麽?她上来没跟你们说?」

李为舟摇头道:「玄天馆有飞书生意,只是发给她的信,没回复。」

齐镇坤笑道:「我倒是打听了些她的消息,九尾灵猫一族在妖域地位很高,不过……她们那一族的王族,大多都是白毛,花猫都较少。那个黑猫是唯一一个黑色的,所以日子过的……」

「啊?」

喜妹闻言一下难过起来,道:「萌萌会不会受虐待啊?」

齐镇坤摇头道:「应该不会,我听说她皮毛虽然是黑的,可天赋却是最高的,颇得灵皇宫龙王的喜爱,可能因为那是一条黑蛟龙,还是母龙。」

李家众人又都笑了起来,喜妹还是有些难过,道:「可是,要是这样,她家里的亲人恐怕更要对她不好了。」

说罢转头看向李为舟道:「哥哥,我们可不可以直接写信给妖皇宫?我怀疑我们写给萌萌的信,让她家里人给扔了。」

周月娘点头道:「很有可能。」

冯碧梧也认为李家欠了玄萌大恩,道:「可以邀请她来五行宗做客。」

喜妹最高兴,道:「好欸好欸!」然后给陶玲儿描述玄萌的有趣。

陶玲儿对这一家人都无语了,喃喃道:「九尾灵猫一族,可是妖域大族。五行宗在人家眼里,都是小角色……」

除非五岳祖师复生,不然后世子孙,没一个能打的啊。

李为舟道:「不急,回头给灵皇宫去一封信试试。」

齐镇坤说起了那日李为舟一家飞升后的事,道:「我也是上来后,在宗门里听到了些消息。说下界有一个狠人,硬顶着九道天雷轰击,强开了一条登仙路,直接被中州皇庭接了去,加入军阁。但没说到底是谁成功了。」

李为舟道:「十有八九是大司正,这人实在不一般。哪怕是到了灵界,将来也能成为一方人物。」

齐镇坤摇头道:「也不好说。灵界天才太多,说是遍地机遇,实则竞争激烈。除了有根脚背景的,有几次容错的机会外,像我这种,只有一次跟师门长辈出来寻找机缘的机会。若是立下功劳,还有下次机会,若是没有,那也就没有以后了。如果连师门长辈都失败了,出了差池,那才叫倒霉。」

李为舟唏嘘道:「你样样都赶上了,运道不大好啊。嘿嘿嘿!」

齐镇坤:「……」

再饮一口碗底酒,他也嘿嘿笑了起来,道:「没事,虽然以后指不上师门长辈的便利,自己也能寻些机缘。」

李为舟道:「若是玄雷剑宗待的不过瘾,可以来五行宗这边试试。别的不敢保证,一个外门二师兄还是没问题的。」

齐镇坤嗤了声,笑的有些无奈和苍凉,问道:「那大师兄是谁?」

李为舟乐道:「侯海坤,你们都是坤字辈的。」

齐镇坤哈哈一笑,忽地想起一事来,目光有些深意道:「李掌门还记得萧逸辰否?」

「谁?」

李为舟有些迷糊问道:「这是哪位?」

「……」

齐镇坤对这个老六无语,提醒道:「你们走后,萧逸辰随一位无名老者前来,托付给了星罗观。星罗观的人也说他有大气运,适合他们。李掌门,咱们俩的是非恩怨已经结清。我这胳膊,也托福被续上了,没甚大问题。可萧逸辰此人……算了,我不多说了,想来以李掌门的智谋,不会将此丧家之犬放在眼里。」

李为舟仰头一叹,道:「上天待我,何其厚也。这麽多老友,都上来陪我了。太客气了,回头,还是再送他下去吧。」

……

夜深得像化不开的墨,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玄金峰的院坝里,酒坛斜斜地倒着,灵米酒的清香混着玄金气漫在烛光里,李为舟正给齐镇坤续酒,陶玲儿的笑声脆得像银铃。

她发现,下界来的人,真是太有趣了。

李为舟和渐渐放开的齐镇坤妙语连珠,挖苦讽刺起来,让人要反应一会儿才明白其意。

偶有过激之词,周月娘丶司徒晴月等人也不在意。

毕竟,是老乡,是故人。

没人注意到,护阵光幕外的阴影里,三个轮廓正无声无息地凝实。

最左的骨甲壮汉血煞老怪,每一步落下都像猫爪踩在棉絮上,骨斧的刃口藏在黑袍下,不见半分反光。

中间的罪族老鬼佝偻着背,灰袍与夜色融成一片,只有偶尔闪过的眼瞳,像两口深井里的寒星。

最右的蚀影裹在黑布里,连呼吸都压得极轻,周身的青丝如水草般贴在光幕上,悄无声息地往里钻。

他们就像三块从地里长出来的石头,立在那里已有一炷香的功夫,连光幕上巡逻的灵纹都没察觉到异常。

夜色压得光幕泛着冷光,三团黑影在阴影里低语,像三条毒蛇在丈量猎物的弱点。

罪族老鬼枯瘦的手指在光幕上虚点,指尖划过的地方,土黄色光纹正缓缓流转,与青绿色的木行灵力交织,又渐渐化作赤红的火行神光,正是五行轮转的迹象。

「这阵是活的,五行大阵,不比普通六级大阵。」

老鬼的声音比夜猫还难听,道:「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寻常攻击刚破了一处,别处的灵力便涌来补上,近乎无懈可击。」

血煞老怪不耐烦地咂嘴,骨斧在地上碾出浅痕:「活的又如何?劈碎了便是。」

「蠢货。」

蚀影的黑布轻轻晃动,青黑丝顺着光幕的纹路游走,像在触摸阵眼,缓缓道:「你劈碎金行,水行便来救。劈破水行,木行便来补。这般轮转,便是仙灵也能耗死。」

他顿了顿,黑布里的目光陡然锐利,道:「可再强大的法阵,也有破绽。若同时劈碎三个,另外两个,怕是只能救两个吧?」

老鬼点头,指尖停在西南角,道:「是这个理。此处连接离火峰地脉,火行刚猛却不耐久,灵力流转到这里时,正是金行转火行的间隙,最是薄弱。」

他又移向东北角:「这里挨着藏水峰深潭,当初五脉外借时,老夫就趁机做了些手脚。为防他们发现,虽然没什麽大的干碍,可当大量木灵涌来时,会有堵塞发生,水行便会滞涩一瞬……就是为了等今夜。」

其他两个罪族高手眼睛登时一亮,惊叹的看向老鬼。

果然不愧是担负北灵域重任的老东西,确实老奸巨猾,竟然早早布局到了五行宗内。

血煞老怪骨斧微微抬起,道:「你的意思是……」

「三面齐攻。」

老鬼的声音里带着狠戾,「你攻西南,用你的血煞老怪劲破那火行间隙。蚀影攻东北,趁那水行滞涩时猛入蚀骨丝。我攻此地,在它调和四方的刹那,破了这轮转的根。此子对木行颇有门道,可惜……」

他冷笑一声,指尖重重一点:「它循环得越快,其他两处薄弱点便越明显。今夜你我便破了这北灵域第一大阵,找回冰螭,鸡犬不留。」

夜色更沉了,三团黑影不再言语,只静静立在三处「浅滩」外,像三只等待潮水退去的饿狼。光幕上的五行神光依旧流转不息,却不知已被盯上了最致命的破绽。

玄金峰上,李为舟举起酒碗,道:「最后一碗,找机会下去一趟,看看家人,还真有些想念了。也不知我老岳父们,有没有在好好干活……」

齐镇坤哈哈大笑,笑声未尽,外面传来了动静……

……

没有丝毫预兆。

血煞老怪猛地暴起,骨斧撕裂空气的锐啸划破长空,斧刃带着血煞老怪劲狠狠劈在西南角的光幕上。

「铛」的一声巨响,似天地都为之所惊。

土黄色光纹瞬间凹陷,裂纹如蛛网般炸开,连玄金峰的石桌都震得跳了跳。

「铛!」

血煞老怪的第二斧接踵而至,骨斧裹挟着更狂暴的血煞老怪劲,狠狠劈在西南角的光幕裂痕上。

这一斧竟带起漫天血光,那些血光不是凡血,是他以自身精血催发的暴戾灵机,撞上光幕的瞬间,土黄色光纹像被强酸泼过,「滋滋」作响地消融,裂纹猛地扩大到半尺宽。

「破!给老子破!」

血煞老怪咆哮着,肌肉虬结的臂膀爆发出惊人巨力,骨斧抡得像风车,每一斧落下都似小山砸落,光幕上的光纹被震得剧烈弹跳,仿佛下一刻就要崩碎。

他周身的血纹亮起,暴戾的灵机顺着骨斧涌入光幕,那些原本流转的五行灵力竟被冲得紊乱,金行转火行的间隙被硬生生撕裂。

东北角的蚀影也动了。他没用血煞老怪那般狂猛的巨力,却将暴戾的灵机灌注在蚀骨丝里,那些青黑丝突然暴涨,不再是悄无声息的蛀蚀,而是像无数钢针般,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扎进光幕的滞涩处。

「噗噗噗」的声响里,光纹被丝端的暴戾灵机撞得粉碎,原本细微的缝隙瞬间被撕开,蚀骨丝如潮水般涌进去,所过之处,木行灵力竟被狂暴的阴邪之力绞成齑粉。

「桀桀桀……」

蚀影的笑声从黑布里钻出来,带着暴戾灵机的震颤,道:「让你们尝尝,什麽叫灵机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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