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再见」(加更求月票!)(1 / 2)
第190章 「再见」(加更求月票!)
「你已经用那只狐狸改变了一次过去。」
若萍看着那枚巧克力,彻底呆住了:
「你怎麽……你怎麽……」
「刚才路过超市顺手买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顾秋绵的人际关系就是因此改变的。」张述桐打断她,「她带给你巧克力的那天,你原本无视了,我知道那不怪你,可也间接导致了她在班里被孤立,我记得很清楚。」
「你果然还记得。」若萍惨然一笑,「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就找我打听过那天发生了什麽,我开始起过疑心,以为你还记得原本的时空的事,可你后来一直都没有再提过。」
「但你当时没有告诉任何人。」
「是。」若萍乾脆地承认了,她启开啤酒,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你什麽时候想到的?」
「杜康说,你去吃饭的路上看到了狐狸的雕像,就是咱们刚才走过的那条路,很黑,又是冬天,何况你和阿姨是开车去的,怎麽能在车里注意到一只饮料瓶大的雕像。」
张述桐喃喃道:
「原本的时间线上,因为我的那条简讯,你知道了地下的岩雕和祭坛,才赶紧跑出去找,结果被那个男人盯上,听起来很合理,但根本没法细究为什麽这麽重视,除非你早就清楚那只狐狸的重要性。
「那再进一步,也许你不但清楚它的重要性,甚至已经许了次愿,但一个来历不明的雕像你也不敢带回家里,只有留在原位,等意识到有一个祭坛能把它放进去的时候,才想起来去找,对吧?」
若萍没有说话,她扬起纤细的脖子,咕咚咕咚喝着啤酒。
张述桐继续说:
「所以,这才是你愧疚的根本原因,杜康料错了一件事,那只狐狸不是只能用一次,而是两次,但第一次机会,被你用在了改变顾秋绵的人际关系上,我知道这是好心,可如果将它和身体上的残疾放在一起,又显得太过草率。所以你后悔自己用掉了一次,如果当初保留下来,这样谁都可以救下。」
张述桐转过头,认真看着若萍:
「可我要说的是,没有人能想到未来会发生什麽,不要把命运的弄人归咎到自己身上,你明明什麽都没有做错。」
说完他静静地打量着若萍,希望她心里能好受点,可若萍依然在喝着啤酒,甚至没有一点喘气的时间,活像一个女酒鬼。
张述桐真怕她被呛到,好似他的乌鸦嘴成了真,下一刻,若萍动作一顿,啤酒罐摔在地上,她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咳丶咳咳……」
张述桐见状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背,却被若萍一下甩开:
「这就是你说的理解了?」
她擦着嘴角,冷笑道:
「张述桐,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
「什麽意思?」
张述桐皱起眉头。
「不是因为机会被我用掉一次才感到愧疚,我也不是好心想改变顾秋绵的人际关系,那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
「对,就是意外。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被雪崩埋住,差点死了?就是在你被抢救的那晚,第二天我回家的时候,在路上发现了那只狐狸雕像。」
若萍冷冷道:
「我当时也不是好心,我要是早知道那只狐狸雕像能改变历史为什麽不去救你?不过是那天和顾秋绵在一起待了一晚上,碰巧想到了她而已,但就是这麽巧合,那只狐狸将它当作一个遗憾改变掉了。
「所以我说你根本不理解我,你把结果猜对了,但过程全错,剩下的事无非是自己感动自己而已,张述桐啊张述桐,你从小就喜欢这样,怎麽现在还是这麽幼稚,真的,好幼稚啊。」
她忽然笑起来,笑得身体发颤,她今天化着淡妆,涂着口红,如今口红已经有些花了:
「现在明白了吧,我才不是你想得那种大好人,为了一个被无意中被浪费的机会想不开,这些年我一直过得很好啊,行走自如,能穿裙子,无非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呵,你就当是腿断的那段时间里心理变得扭曲了吧。」
「你喝醉了。」张述桐平静道。
「哪有醉?」
若萍失笑地踢开易拉罐:
「醉的明明是你,你觉得我心里一直藏着事情,现在我把真正的样子暴露给你看,你瞧,果然觉得我陌生了,是不是很难以置信。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失望就对了,我一直都是这种人啊。
「如果我真是你描述的那种人,我为什麽会瞒着你和清逸,为什麽不主动找杜康和好?为什麽会瞒着青怜,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为什麽当初找到那个狐狸的时候不立刻告诉你们?我不知道你对你眼里的那个冯若萍为什麽有这麽强的滤镜,但那个人早就死了。」
「你现在的心态确实有点问题。」张述桐看了她两秒。
「人总是会长大的,长大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啊,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
「随便喽。」她托着下巴,又嗤笑道,「再告诉你一件没想到的事吧,那只狐狸也不是只有两次,如果有两次,那我腿断的时候就该直接用了,它是用了一次,过了一段时间后又会恢复,只不过这个时间不知道是多久,当初是四五个月,下一次是什麽时候呢,也许四五年,也可能永远不会等到了。」
「所以你今天才去杜康家的狗窝,就是为了确认有没有恢复?」
「对。」她利落地说,「把你的酒给我。」
不等张述桐回应,她不由分说抢过了易拉罐,接着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可那些酒液真正喝到嘴里的反倒很少,渐渐的那身红裙的前胸也被染湿了,勾勒出一道姣好的曲线。
张述桐静静地想,若萍说的没错,大家都长大了。
「你看啊,杜康甚至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她眨了眨眼,「说不定是我想独占那只狐狸呢,你们都以为它是一块石头了,但只有我知道它还有用。」
「当初你是怎麽受的伤?」张述桐只是问,「杜康说的不算清楚,告诉我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时间,圣诞节以前吧,地点,就在这座老屋里,房子塌了。」
「你正好碰到了那个男人?」
「是他一直在盯着我,但事后才意识到。」若萍摇摇头,「用你那时的话说,既然有五只狐狸,他可能是想看看我们手里有没有其他狐狸的下落。」
「他后来出现过没有?」
「没有。」
张述桐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我知道的都说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当然信不信随你。」若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回去了。」
「我今晚不回去了,还有点事。」张述桐看了眼时间,「你心里好受点没有?」
若萍闻言一愣,似乎懒得再说什麽:
「幼稚。」
「那就是还有话藏着没说?」
「你烦不烦?」她突然低吼道,「我说了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张述桐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婆婆妈妈的?」
「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爱撒谎?」
张述桐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
「你的大腿上,左腿,」张述桐轻声说,「全是伤疤。」
「你什麽时候……」若萍一瞬间有些慌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