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两国之交(2 / 2)
让枯木逢春,让万物和谐,远比一拳打死一个坏人,要有趣得多,也强大得多。
清虚站在观星台上,眼中满是赞许。
「比那帮只知索取的木头疙瘩强多了。这丫头,天生便是一颗『世界之树」的种子,假以时日,或许真能凭一己之力,净化这早已腐烂生蛆的王朝气运。」
他喃喃自语,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烦心事,愁眉苦脸起来。
「唉,师门那个老不死的非要我照看这破烂王朝的气运,真是麻烦!等这丫头成长起来,贫道就把这烂摊子扔给她,自己也好逍遥快活去!」
就在李梦月于深宫之中潜心「种田」之时,外界的风云,已然变幻。
持续了数年之久的大虞丶大乾两朝之战,竟出人意料地落下了帷幕。
一纸休战盟约,送至大虞王都大乾王朝,愿意止戈。
但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
他们要与大虞王朝的年轻一辈,在仙法丶武道丶丹术丶阵道等多个领域,进行一场公开的交流比试。
美其名曰「增进友谊,相互学习」。
实则就是赤裸裸的阴阳怪气!
朝堂之上,主战派的将军们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点兵,再与大乾战个痛快。
但以雍亲王为首的主和派,却深知此战不可再打。连年的战争,早已让大虞的国库空虚,民不聊生,那看似稳固的龙脉气运,实则早已是外强中乾,再打下去,不等大乾攻破国门,王朝自己就要从内部崩溃了。
更何况,这休战,本就是高层间的默契。
双方的「牧场」都需要休养生息,好进行下一轮的「收割」。
皇帝一锤定音,应下了这场比试。
皇榜昭告天下,广纳英才!
无论出身,不问过往,凡三十岁以下,自认有一技之长者,皆可前往各州府的「试剑台」一试身手。
优胜者,将代表大虞王朝,迎战大乾天骄,胜则封侯拜将,赏万金,赐府邸,一步登天!
一时间,整个大虞王朝都沸腾了。
无数寒门子弟,散修武者,都将此视作鱼跃龙门的唯一机会,纷纷背上行囊,涌向各州府。
松岭州,桃花山。
李梦金手持「影牙」,静立于后山瀑布之下。
他闭着眼,身形不动如山,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的草木顽石融为了一体。
瀑布冲刷着他的身体,凌厉的剑气却透体而出,将那奔腾的水流,都切割得支离破碎。
如今的他,已将《归元剑经》与父亲所传的「自然之道」融会贯通,正式踏入了炼气五层,一手《神分剑》更是出神入化,剑光分化之下,虚实难辨,便是寻常的炼气修士,也难在他手下走过十招。
「哥,你要去州府吗?」
五岁的堂弟李梦麒抱着个刚摘的野瓜,啃得汁水四溅,含糊不清地问道。
李梦金睁开眼,收剑而立,眼中闪过一丝锐意。
「去。」他言简意。
「可大人们不是说,让咱们少掺和朝廷的事吗?」李梦麒不解。
「那是让我们不要被朝廷的虚名所累,却没让我们做缩头乌龟。」李梦金淡淡地说道,「我的剑,很久没有痛快地饮过血了。正好,拿那些所谓的天才,来试试我这把剑,究竟有多锋利。」
父亲曾告诉他,剑修,当一往无前。
避战,只会让剑心蒙尘。
更何况,他心中还有一个不曾对任何人说起的念头。
大哥在王都炼丹,为家族铺路;小妹身负圣体,成为国师弟子,庇佑家族安稳。
而他呢?
他身为李家子,修的更是杀伐最强的剑道,岂能一直躲在桃花山这片安乐窝里?
在与父亲长谈一夜后,李梦金一人一剑一葫芦,踏上了前往松岭州府的道路。
松岭州府的「试剑台」,设在城外一处名为「断魂崖」的天险之上。
此崖高达千仞,中间被一道深不见底的裂谷劈开,两边仅靠一条手臂粗细的铁索相连。
铁索之下,是终年不散的凛冽罡风。那罡风如刀,寻常武者稍一触碰,便会被割得皮开肉绽,
若是修士,法力稍有不济,护体灵光也会被瞬间撕碎,坠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这便是第一关一一问心桥。
考验的,不仅仅是修为与轻功,更是道心与胆魄。
此刻,断魂崖边早已是人山人海。
「唉,又掉下去一个!这都第十八个了吧?」
「可不是嘛!这问心桥也太邪门了!那罡风,简直比法器还厉害!」
「我听说,这罡风之中,还混杂着某种能动摇人心神的奇异力量,胆气稍弱者,不等罡风加身,自己就先心神失守,掉下去了!」
众人议论纷纷,看着那在风中狂舞的铁索,皆是面露惧色。
就在此时,一名身穿华服,手持摺扇,身后跟着数名家丁的锦衣公子,在一片奉承声中,走到了崖边。
「哼,一群土鸡瓦狗,也敢来此献丑?」
锦衣公子不屑地扫了众人一眼,脸上满是傲然,「都给本少爷看好了,什麽才叫真正的仙家手段!」
说罢,他脚尖一点,身形便如一片鸿毛,轻飘飘地落在了铁索之上。他体表灵光闪烁,显然是催动了某种高明的护身法术,竟将那凛冽的罡风尽数隔绝在外,步履从容,姿态潇洒,引得岸边众人一阵喝彩。
「不愧是州府张家的嫡系大少!这份修为,我等望尘莫及啊!」
「看来这次州府的魁首,非张大少莫属了!」
那张大少听着众人的吹捧,更是得意,甚至还有闲心转过身,对着岸边众人挥了挥手。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数倍的罡风,毫无徵兆地从谷底席卷而上,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后心之上!
「噗!」
张大少身上的护体灵光,如同鸡蛋壳一般,应声而碎!
他惨叫一声,如同断线的风筝,瞬间被卷入深渊,连个水花都没能溅起。
前一刻还喧闹无比的崖边,瞬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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