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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站成一排,低头抱拳,神色肃敬。

曹参踌躇再三,终于一咬牙追了出去,直到殿外才堪堪赶上。

“顾相!”他嗓子干哑地喊一声。

顾怀玉脚步不停,头也不回,“不必挂怀。”

“你是大宸的官员,本相照拂你,是本相该做的。”

曹参僵立在台阶上,他在官场沉浮三十载,却在这一刻真切地尝到羞愧的滋味。

原来这人说“不站文官也不站武官,只站大宸”时,竟是认真的。

正午的日光洒在车窗帘缝中,一点点晃动着照进来,随着马蹄声轻缓跃动。

午宴散后,东辽使团踏上回驿馆的路,气氛比来时凝重许多。

马车中静默了片刻,副使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顾相似乎跟传闻中大不一样。”

“本以为是个擅权弄势的奸臣,没想到气魄如此。”

“看着一副病得快死的样子,真想不到……”

副使压低声音,“最奇怪的是,当我提到开战时——”

“大宸的文官都怕了。”

耶律迟声音低哑冷静,他观察得很细致,这是来自于狩猎者的本能,不错过任何细节。

当副使提到开战两个字,那些个养尊处优的文官,没有一个不怕的。

“除了顾相。”

车厢内突然安静下来。

这些东辽使臣见过太多大宸的文官,酒宴上高谈阔论,诗会上慷慨激昂,但只要听到“东辽铁骑”四个字,立刻就会软了膝盖,言辞再激烈,骨头也是软的。

耶律迟眯起眼睛,灰蓝色的瞳孔压窄时更像是狼。

顾怀玉跟他们见过的所有文官都不一样。

若只是顾怀玉一人不怕死,倒也无妨。

可偏偏——

顾怀玉一开口,满朝文臣就像被灌了迷魂汤,佝偻的腰杆突然就挺直了,低垂头颅抬起来,躲闪的目光变得坚定。

这才是最可怕的。

思及此,耶律迟缓缓抬眼,“是人都会怕死,越是身居高位,就越舍不得这条命。”

他指节敲在檀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所以我们能赢大宸一百年,不是靠刀快马壮,而是他们自己先跪下的。”

车厢内日光忽明忽暗,映得他眉骨投下深深阴影,“可若大宸人人都学着顾怀玉......”

马车内沉默得落针可闻。

众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一个顾怀玉已让他们狼狈不堪,若满朝皆是……

耶律迟缓缓吐出一句:“……难怪。”

副使一怔:“主使?”

“难怪我们在大宸的内应,一次又一次劝我,趁早杀了顾怀玉。”

耶律迟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顾怀玉呼吸的温度,很轻,很软,带着清冽的香气。

唇色明艳得过分,软得几乎像是能化开的桃花瓣。

不该是有杀伤力的模样。

耶律迟眸光一点点阴沉下去。

他不懂。

他毕生所学,尽是铁血手腕,弯刀要磨得够利,战马要养得够壮,屠城时要杀够三成才能震慑人心。

这位顾相超出他的理解范围,病骨支离,半死不活,却偏偏吐出的每个字能让满朝文武心甘情愿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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