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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他耐着性子回答,靴尖滑到裴靖逸的下巴,踩住他喉结,逼迫他难受至极地仰着脸,“本相真是宠坏你了,才让你如此放肆。”

裴靖逸艰难地喘几口气,直直地盯着他看,很淡定地道:“下官本不想,但相爷也是男人——”

“难道不懂那种痛到忍不住,若不解,下一刻就要疯了的滋味?”

顾怀玉还真不懂,他靴尖向下施了几分力,“本相说的是你对着本相……”

众目睽睽之下,他身为一朝宰执,怎能说得出某人对着他“竖兵器”这种事。

裴靖逸被他踩得喘不上来气,却也不躲不避,“相爷是说它当时顶着您的事?”

说着,他猝不及防挺了一下腰。

四下的人虽然都在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瞧,但哪知他们说的什么,以至于只当裴靖逸的动作是躺的不舒服,活动一下筋骨。

顾怀玉脸色冷清,眯起眼睛端详他片刻。

不理解,这个人到底是在挑衅,还是只是在陈述一件坦然到近乎无耻的事实。

“劳烦相爷让我喘口气。”

裴靖逸忽然抬手,隔着靴面,缓缓地捏住他的脚尖往上抬了抬,喘了一口气后,低笑道:“相爷真是误会,这个东西就是喜欢美人。”

“相爷这般玉雕似的美人,它见了犯浑我也没招。”

他敛去笑意,颇为一本正经地道:“我回去就抽它,好好教训一顿。”

顾怀玉靴尖落地,头也不回地朝马车走去。

身为男人,他自然明白男人那点劣根性——见色起意,管不住下半身,再寻常不过。

只不过他的“色”,居然能让人起意,这才令他想不到。

他走到马车前,却未登车,瞧向旁边骑马的铁鹰卫,“马给他,你来驾车。”

那铁鹰卫当即下马,拽着马走到站起身来的裴靖逸跟前,将缰绳递给他,低语说几句话。

“相爷体恤,下官这就去治伤。”裴靖逸翻身上马,动作牵动后背伤口,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扯着缰绳调转马头,朗声道:“明日到相府报到时定不碍相爷的眼。”

顾怀玉淡淡地点了下颚,蹬上马车入到暖融融的车厢里。

京城大理寺,大堂。

这处素日里冷清威严、只供官吏审案的地方,如今却站得水泄不通。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数十人皆是来“自首”东辽使臣乌维凶案。

每个人都说得绘声绘色,头头是道,似乎乌维是被他们这群人轮番上阵砍成碎块的。

但副使又不是傻子,哪看不出来这些人是来顶罪的?

此刻,副使坐在大堂侧首的檀木交椅上,阴着脸催促道:“聂寺丞,你倒是审啊!”

旁边的通译翻译后,聂晋依旧闭目端坐。

玄色官服衬得他面色如铁,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从昨夜到此刻,任凭百姓如何闹腾,他硬是没让衙役押一个人过堂。

副使霍然起身,宽袍一拂,气势汹汹地大步走到公案前。

“啪”地一声拍在案上,惊得堂下百姓一静。

“聂寺丞!”他咬着字句,一字一顿地逼问,“你为何不审?”

“这些人胡言乱语,分明是有人收了钱,买通百姓来搅浑这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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