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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绝无好心,当即回绝::“今日是皇祖母回宫的大喜日子,献诗不必了,明日将诗卷呈上御案,朕自会过目。”
秦子衿神色一紧,连忙看向董太师。
董太师还待再劝,忽听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开口:“《治国论》的作者,想必才华横溢,哀家倒想听听他的诗。”
说到“治国论”三个字时,老太太咬字格外分明。
秦子衿心中大定,起身恭敬一拜:“谨遵太后懿旨。”
他随即于席间提笔挥毫,很快写下数行诗句。
太监捧过诗卷呈到天子案前,元琢目光一落,脸色倏地冷下去。
殿中众臣都觉气氛微变,低声窃语。
董太师与秦子衿则神色自若,早有谋划。
老太太见元琢迟迟未表态,目光微转:“《治国论》作者所作,竟让陛下如此为难?”
元琢神色发寒,伸手将诗卷递给身旁的太监。
那太监领命,高声朗诵:“铁骑三千出雁门,
龙旗一展势如云。
承遗敢效长缨志,
誓扫东辽雪国恨。”
太监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每字每句都如重锤砸在众人心头。
这首诗分明正是那日顾怀玉力主东征时,承先帝遗志、誓扫东辽之言!
顾党官员面色骤变,这分明是要借太皇太后之手,将顾怀玉置于死地!
沈浚脑中飞速盘算对策。
谢少陵死死盯着秦子衿,昔日仰慕的《治国论》作者,如今竟为私仇不惜祸国。
一时间,满殿目光全都落到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却只是慢条斯理地拨弄着佛珠,瞧着秦子衿,神色一成不变,“这诗是献给哀家的?”
秦子衿压下忐忑,恭敬作答:“此诗原本是借顾相之语抒怀,顾相曾言,承继先帝遗志,誓与东辽一决死战——”
“写得真差。”
老太太突然打断,嫌弃地撇嘴,“什么狗屁不通的诗,比《治国论》差远了。”
殿中一阵窒息的安静。
秦子衿只能强作镇定,为自己辩解:“太后恕罪,这诗写得仓促,还请见谅。”
董太师见局势被拖慢,心头焦躁,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高声道:“太后,此诗诚然未臻妙境,但顾相当日的原话,却无人敢忘,那日顾相在紫宸殿前当众称——”
“‘往后大宸万事,皆听卿之所决!’”
在座的可都是人精里的人精,谁还看不出董太师唱这出戏的用意?
纵使先帝真有此言,哪位母后受得了临终时儿子将江山社稷托付给外臣?
更何况,谁都明白,这“遗命”八成是顾怀玉的手笔!
老太太指尖的佛珠突然停住,她蹙眉看向元琢:“顾相当真这么说的?”
元琢冷寒脸一言不发。
董太师与秦子衿对视一眼,二人心头大喜。
秦子衿朗声道:“千真万确,一字不差!顾相那日当众承认,先帝临终遗命,将大宸万事皆托付于他。”
百官屏息凝神,殿内死寂一片,只等着老太太勃然震怒。
可谁知,老太太竟只是幽幽叹息一声,“这孩子……至今还顾及睿帝的颜面。”
说着老太太坐起身来,将佛珠摁在胸口,“睿帝去世那日,哀家也在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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