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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逸定定瞧着他,只觉得他无论作何打扮都好看,黑猫白猫,到了他这儿都是勾人的猫儿。
这地界风俗混杂,胡不胡,汉不汉,新娘只需戴上东辽传统的珠玉头冠便可。
顾怀玉随手将头饰戴好,正要披上喜袍,忽被裴靖逸拦住。
“先生且慢。”裴靖逸说着走过来,拎起一张椅子摆在他面前,“我有件事忘了做。”
顾怀玉搁下喜袍,眉梢微扬:你最好有事。
裴靖逸目光在他腰腹间一扫,反手轻叩身旁的椅子,“请先生褪去绢裤和袴裤,暂且一坐。”
顾怀玉眼眸骤然睁大,神色倒是冷静自持,“嗯?作何?”
疯了吧?在这地方?!
裴靖逸唇边的笑意若隐若现,从怀中取出个青瓷小盒,揭开时飘出清苦药香,“军中治伤的秘药,只是不知疗效如何——”
他眼神往顾怀玉腿根处一掠,“想借先生的玉肌一用。”
顾怀玉岂会看不出他存心戏弄?轻嗤一声,三两下褪去衣衫,坦荡荡地坐在那张椅子里。
这一座反倒让裴靖逸喉咙发紧,那头顶戴着银丝编织的异域风情冠冕,衬得他如神祇般圣洁,脸蛋亦是干净的纤尘不染,但偏偏只穿着件单薄的绢衣,大喇喇地敞开双膝在男人面前。
那绢衣堪堪遮住修白紧致的大腿,从大腿面到脚尖的线条漂亮的不可思议,叫人心神荡漾。
裴靖逸屈膝蹲下,仰视的目光黏在他的下颌,他将药膏在掌心缓缓揉开,温热的手掌突然探入绢衣下摆——
顾怀玉脊背倏地绷直,刺痛感随着揉按渐渐化作暖流。
倒真是军中秘药。
只是那只手不太规矩,逾越地向着他从未探索过的地方滑动,顾怀玉扬手便是一记耳光,脸色凝着霜雪:“别乱摸。”
裴靖逸给他打的眉眼舒展,美滋滋地“嗯”一声。
这才老老实实将药膏抹匀,指尖规规矩矩地不再逾矩半分。
镇口的鲜红喜轿孤零零地停着,按惯例,东辽人总要拖到日头西沉才来抬人,横竖这方圆百里都是他们的地盘,汉人再闹腾也翻不出浪花来。
领头的壮汉掀开窗帘一角,瞧见里头新娘身穿的喜服一角,便挥手示意起轿。
四个轿夫刚搭上轿杠,却齐齐“哎哟”一声——
这轿子竟似装了千斤巨石,沉得纹丝不动。
“没吃饭吗!”领头的不耐烦地踹了一脚轿杆。
众人憋得面红耳赤,青筋暴起,第二次发力才勉强抬起。
与此同时。
炼铁大作坊内红光翻卷,烈焰腾腾。
铁锤重重砸落在通红的铁胚,火星四溅,“砰砰砰”的金铁巨响震耳欲聋。
东辽与大宸开战在即,最紧要的便是兵器锋利。
耶律迟深知自家皇庭军的底细——二十余年未曾大战,那些曾让汉人闻风丧胆的利器早已锈蚀不堪、形同废铁。
眼下,东辽各地大小作坊昼夜开炉,连轴赶制新兵器。
此刻,耶律迟正亲自视察离西京最近的一处大作坊。
“王爷。”监工捧着一把乌黑透亮的铁弓上前,“新淬的铁弓。”
耶律迟指尖缓缓拂过弓弦,忽地挽弓搭箭,瞄准远处卖力干活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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