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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沈沉的姐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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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日,星期三,深夜十一点。

锐牛的车平稳地滑入城市的血管,将那座隐藏在乡间丶吞噬了无数秘密与欲望的私人招待所抛在身後。车窗外,霓虹灯像融化的颜料,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拖曳出长长的丶迷离的光带,光影交错,忽明忽暗地打在沈沉那张还带着几分潮红的脸上。

车厢内,一股混杂着高级皮革丶锐牛指间香菸的辛辣,以及从两人衣服上散发出的丶若有似无的女性香水与情欲馀味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里发酵,形成一个适合挖掘秘密的绝佳舞台。

今晚的视觉冲击太过强烈,那对中年夫妻在舞台上旁若无人的交合丶台下丈夫那张混杂着屈辱与兴奋的脸丶以及最後沈沉亲自上阵时那征服的姿态……每一个画面都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烫在锐牛的脑海。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官体验,一种隔着玻璃丶近在咫尺地窥探他人最私密欲望的刺激感。

这与隔着萤幕观看色情片那种单向的丶被动的接收完全不同,更不是自己亲身参与性爱时那种沉浸式的欢愉。这是一种混杂着「当面窥视」的羞耻感与「渴望加入」的欲望的共同冲击,那份真实的丶不加掩饰的人性展演,比任何精心编排的剧情都更让他血脉贲张。

他从後照镜里瞥了一眼副驾驶座的沈沉。这小子从上车後就一直沉默着,侧脸对着窗外,眼神涣散,不知是时间已晚与射精之後的疲惫,还是在回味刚才的刺激与激情。

「沈沉啊,」锐牛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那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小子可以啊,三十万的会费说拿就拿。老实说,你哪来的钱?别告诉我是你送外卖一单一单存出来的,那我可不信。」他的语气轻松,带着点大哥式的调侃。

沈沉的身子微微一僵,像是被戳中了什麽心事。他转过头,脸上那份回味的神情迅速被一丝防备与骄傲所取代,那模样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

「房东大哥,被你发现了......」他咕哝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别扭的自尊,「钱…不是我出的。」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你之前不是说,给我们的钱是让『专业』的人服务的服务费嘛......。我有乖乖拿钱去…去消费嘛。就…就认识了一个姐姐…」提到「姐姐」两个字,他那故作坚硬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少年般的憧憬。

「她人很好,也…也很漂亮。我每次都找她,久了就熟了。是她告诉我这个俱乐部的,她说她想利用这里赚钱。那三十万,是她先帮我垫的,我们在俱乐部还设定了伴侣关系,这样她就可以被我这个会员带进去,也就可以被展示......,也就可以『赚钱』了。」

他说到这,像是怕被锐牛看轻,连忙补充道:「不过我们说好了!之後她在俱乐部赚的钱都归她,那三十万我也会慢慢还!我沈沉是个爷们,只是现在没钱,但我还要脸!怎麽可能让女人帮我出这种…这种色色的...活动的钱!」他越说越大声,像是在对锐牛宣告,也像是在对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喊话。

锐牛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任由车厢内的沉默发酵。他从口袋里掏出菸盒,抽出一根菸点燃,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一闪而灭,辛辣的菸草味瞬间驱散了那股甜腻的香水馀味。

他猛吸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也让气氛变得深沉起来。

「你就不怕?」锐牛的声音变得低沉,像被烟雾浸润过,「阿梅那事,多男一女,跟俱乐部里的情况不是差不多?你现在参与其中,你不会觉得…自己从被害者的角色,变成了欺负别人的人?」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沈沉记忆中最黑暗的房间。他的脸色微微一白,眼神飘向窗外那片流光溢彩的夜景,沉默了许久。

「不一样…」他终於开口,声音沙哑,「氛围完全不一样。阿梅那次,她是撕心裂肺地挣扎,是被迫的…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们,也都是被地主胁迫。但在俱乐部…」他顿了顿,像是在寻找一个最恰当的词,「所有人,都他妈的是自愿的。」

「那是一种…目的不同的志同道合。」他似乎对自己这个总结颇为满意,「有人为了赚钱,有人为了满足被绿的癖好,有人纯粹就是为了享受色情。就像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伴丶就是那个中年男人,他老婆被三个男人干得翻白眼,他却在台下哭着打手枪…那种画面,阿梅那次根本不可能有。虽然大家追求的东西不一样,但那个场合,很好地同时满足了每个人的不同需求。」

锐牛弹了弹菸灰,烟灰在空中划出一道细微的弧线,落入烟灰缸。他转头,目光如炬,直视着沈沉的眼睛:「那为什麽想带我来?」

沈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因为…因为我知道房东大哥您有『乐园』啊!我就觉得,您应该会喜欢这种地方,而且您也有钱。」

他挠了挠头,语气变得有些谦卑:「我虽然见识没有您多,但是这样的绿帽奴招待所对我来说实在太震撼了,想说或许您也不知道,我也想要能提供您一些您不知道的资讯。虽然…虽然应该只能图一乐,没什麽实质帮助就是了。」

「不,这资讯对我很有帮助。」锐牛的语气变得温和,那份肯定让沈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以後有类似的资讯,记得继续提供。」

「林开呢?」锐牛追加的问题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他知道吗?」

沈沉的表情黯淡了下来:「我跟他提过,但他好像没兴趣。不知道是不是跟你刚刚说的一样,会想到阿梅…还是觉得入会费太高了。」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锐牛掐灭了菸,车速也刻意放慢了些,车厢内只剩下引擎的低鸣,那份压迫感,让接下来的对话,注定无法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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