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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情缘错落愁难抑,小公主都没心情吃东西了,烤好的肉赏赐给了奴仆,临了还问司徒雪要不要吃。
果不其然,司徒雪回绝了她的好意,可能她也愁得吃不下东西吧。
司徒雪一路上心不在焉,摩挲着铃铛,叹了口气,万千愁怨也烟消云散,想来起初也是她强夺的铃铛,会错了意,师兄也是不想伤她心。
但终究是小公主的东西,司徒雪也不是个喜欢吃嗟来之食的人。
最终还是扔了铃铛。
盛着蛊虫的铃铛孤零零躺在草丛里,一股热浪掀开绿茵,刺眼的金光折闪在晶莹剔透的琥珀,炽热的盛夏烘烤,快要晒死了本就奄奄一息的蛊虫,直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盖过光芒,拾起了铃铛。
群青色的穗子坠下,光影摇晃,檀玉望着指间的铃铛,镂空的金乌耀眼,张扬。
感知到肉.体,求生的蛊虫还没等三个时辰,便迫不及待钻入人的身体。
这副身躯极阴极寒,简直是为蛊虫量身打造的乐园。
檀玉感知到有东西钻入他的体内,清楚地知道是蛊虫,但他身上的蛊虫太多了,显得无足轻重。
第9章 中蛊
“殿下,您怎么了殿下!”
“快快快!快传御医。”
曦和殿沸沸扬扬慌作一团,跑去请御医的小男奴连路都走不稳,跌了又爬起,一瘸一拐跑,谁都不敢怠慢。
午时小公主就觉得胸口又闷又热的,本以为是中暑,早早回了寝殿歇息,可没料到,胸口那火星子一点点蔓延,燃烧至整片身躯,她的五脏六腑,每一寸肌肤都被烈火灼烧,血液烤得沸腾,恍惚要爆破肌肤,喷涌四溅,就连眼珠子都挤得胀痛。
她不像是被扔进烤炉,像是在自燃,体内有一座阿鼻地狱,要吞噬她。
迫切地需要一场甘霖冲灭大火,冲刷她每一块血肉。
于是用寒水裹挟每一寸肌肤,可于事无补。
迫切地想要什么。
但又说不出那是什么,好像是一种无穷无尽的东西。
手指狰狞地蜷缩成一团,只能抓到无边虚无。
南诏王和南诏王后焦急而至,见小公主那张可爱俏脸此刻狰狞地挤作一团,五官和皱纹堆积,因痛苦扭曲,衣衫被冰水浸透贴在身上,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的身体忍不住乱动,被宫人按住,好让御医诊脉。
南诏王和南诏王后见此,心疼至极,南诏王后拧着帕子哭得泣不成声,一进屋便跑过去瘫在女儿床边。
南诏王还算理智,两条腿微微颤抖,路走得有些不太稳,强撑着身体问。
“小公主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御医诊了好几次脉,眉头皱得一次比一次深,整张脸五味杂陈,不可置信,他拱手,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见御医这般模样,南诏王的心凉了半截,两条腿软得站不稳,扶着一旁床架,声音都在哆嗦。
“无妨,你只管说,本王撑得住,不管花费多少财力,不管是多稀世的药材,本王都要找来救阿禾。”
御医只得硬着头皮答:“回……回王上,殿下面色红润有泽,脉象均匀有力,非常健康,无……任何大碍。”
南诏王一愣,指着床上“健康无碍”惨叫打滚的乌禾。
“公主若无碍,怎会如此。”
御医倏地跪在地上,“是臣无能,诊断不出殿下何病,还望王上另请高明。”
南诏王深深闭上眸,沉重叹了口气,若是南诏最厉害的御医治不了阿禾,那还有谁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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